这是他生平最恨问题,但薛青澜面子不能不给。正当李直在腹内搜刮词句,思考该如何委婉而不失体面地解释此事时,薛青澜却仿佛是略过个无关紧要话题,继续问道:“你来做什?”
李直微微哽下,这才道:“敝派家主与贵宗宗主曾有过约定,日前听说护法举功成,故冒昧来见,还待与护法共商大计。”
薛青澜嗤地冷笑出声,端着茶杯道:“亏心事都已经做下,怎还遮遮掩掩地不敢明说?闻衡已被捉来,眼下正关在山庄地牢里——你想听不就是这个?”
李直讪讪赔笑道:“护法慧眼如炬,正是如此。既然闻衡已束手就擒,还请护法将此人交给在下,在下这就回去向家主复命。”
薛青澜支着头,似乎是倦意未消,懒洋洋地道:“褚家剑派好大架子,手都伸到面前来。”
阵仗,又不是垂星宗自家地界,犯得着这兴师动众?”
纷杂马蹄声中,身旁同伴小声答道:“虽不是门派重地,可也是个极为要紧联络之地——你没见方才他招手,林子里下去多少埋伏弓箭手?”
那人还真没留心,听他如此说,忙趁过桥时回头看眼,这回才注意到周遭浓密枝叶间星星点点,如河面泛起粼粼碎光,正是日光照在箭头上,折射出刺眼锋芒。
过吊桥,众人皆下马步行入内。走过花木葳蕤,清溪环绕庭院,来到正堂,那灰衣侍从做个“请”手势,语气平平地道:“贵客稍候,家主人即刻便至。”
为首者向他拱拱手,客气地道声“有劳”,带着手下分头落座。不会儿有仆人端茶上来,那人却只是端端正正地坐着,并不伸手去碰茶碗。
明明是闲聊般语气,李直心中却“咯噔”下,背后汗毛乍起,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惹着这位祖宗。
“褚松正要是真老糊涂,就趁早回去养老,少在这搅弄风雨,也不怕浪大颠坏骨头。”薛青澜不无刻薄地讥嘲道,“闻衡如今是什身份,多少人想要他项上人头?你上下嘴唇
又过片刻,道淡青身影自后堂转出,脚步声轻得几近于无,是个散着长发、苍白俊秀年轻男人,面上还带着些许倦容。他看起来比在场所有人都年轻,分明是个摧即折、弱不禁风小白脸,那领头人态度却异常谨慎,甚至隐隐有些畏惧,见他到来,忙起身见礼道:“见过薛护法。”
薛青澜摆手示意他坐下说话,自己走到主位前落座,漫不经心地问:“你是?”
“在下李直,”那人恭谨答道,“是褚家剑派弟子。”
“哦,”薛青澜道,“为什不姓褚?”
李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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