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澜意味深长地“哦”声,笑得分外揶揄,也不知道在得意什,道:“好罢,看在你受伤份上,暂且饶过你这回。”
闻衡用完好左手在他脸上报复性地捏捏:“看你是要上房揭瓦,是不是还得多谢薛护法高抬贵手?”
薛青澜笑着躲闪告饶道:“言不合就动手,这都是什无赖行径,你大可不必谢,倒是该请你高抬贵手才是。”
闻衡原本因冯抱而心中郁郁,激愤感伤之意充塞胸臆,恨不得起身直追过去把他毒打顿,好好问清楚那些困扰他许多年问题。可他从小到大都是走步看三步性格,在冲动出手之前,理智已经明白地知道今夜两方俱退才是最好结局——他不可能在毫无准备情况下胜过冯抱。
明明真相就近在眼前,他却要选择条相反道路,当年那种深刻无能为力如同不肯消散阴霾,再次严密地笼上心头。某个瞬间闻衡甚至产生七年来他仍在原地踏步错觉,所幸这次是薛青澜执刀挡在他面前,就像是当年跟在他身边阿雀,因缘轮回犹如宿命,那道身影只要还在,于他而言就是种奇妙慰藉。
起衣摆展平,轻声道,“那等他们都走,们再回去。”
闻衡笑下,面上还是冷,可融化在月色里目光如水,温柔地自他脸上掠过:“别担心。”
薛青澜握着他手臂,小心地挽起衣袖,替他查看伤势,边道:“衡哥,你总是说没事,不叫旁人替你担心,但你究竟有没有事、伤重不重,长眼睛人都能看出来,又岂会因为你句话就真不担心?”
闻衡很少被他这样认真地反驳,乍闻此言,不由愣,随即被薛青澜按到痛处,嘶地倒抽口凉气。
“你看,”薛青澜低头往他红肿伤处吹口气,“其实还是疼,对不对?”
带笑尾音落进风里,突如其来沉默从他们所坐之处无边无垠地铺展开来。
良久,闻衡才开腔,道:“再等等。”
薛青澜:“等什?
闻衡本来是疼得激灵,可被他这吹,手臂反而泛起酥酥痒意,好似层柔软绒毛从他心尖上蹭过,霎时从脊椎骨麻到后脑勺,五指无意识地蓦然收紧,攥住薛青澜手腕。
薛青澜奇怪地抬眼问道:“怎?”
闻衡艰难地道:“吹气……似乎是骗孩子,没什用。”
不知道是不是今夜喝点酒缘故,薛青澜比平时格外灵醒敏锐,他看闻衡片刻,忽然笑起来:“衡哥,你是不是怕痒?”
闻衡心道祖宗,这哪是怕痒,怕明明是你,嘴上却道:“嗯,你乖会儿,不许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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