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扬:“……”
闻衡笑着走开,过去解开缰绳翻身上马,双腿夹马腹,朗声道:“走,驾!”
薛青澜头雾水地看范扬眼,虽没弄明白他,还是策马跟上闻衡。
眼看着两人飞驰远去,范扬知道闻衡这是决心要意孤行到底,别说他三言两语,就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他只好牵过马来,追在两人后头向南疾驰。
下道来,叫范扬起来咱们道参详参详,或可量力而行。”
薛青澜在掌心里掐他,力气不大,像猫挠样。月光斜照入亭,薄纱般均匀地落在发顶,闻衡不经意间低头与他对视,却见他眼角眉梢殊无笑意,反而含着点淡淡寂寥,看出来是真舍不得走,心中惆怅难言,只是嘴上不肯说得太直白。
“好,好。”闻衡半搂着他,安慰道,“不逗你。趁着天还没亮,睡觉养精蓄锐,待明早醒送你程,这样好不好?”
薛青澜眼中亮,但旋即意识到自己该体贴闻衡些,又摇头道:“别折腾,衡哥。”
“在面前,不用这懂事。”闻衡轻轻地叹口气,“傻子,真当就舍得让你这走?”
闻衡多走十几里路,将薛青澜送到沿途经过第个小镇路口。三人勒马驻足,范扬主动退开,远远地在旁等着。他原以为二人要话别良久,没想到也就几句话工夫,薛青澜便率先策马离去,闻衡则拨转马头,回到原路上。
范扬反而愣:“都送出这远,怎不多说几句话,就让薛公子这走?”
闻衡却比他想象更干脆果断,道:“私心归私心,总不能耽误正事。”
范扬此前总有“妖妃祸国”担心,此
这话比什劝说都管用,薛青澜立刻妥协,默不作声地埋首扎进闻衡怀里,用力抱紧他。
次日天不亮,范扬还迷迷瞪瞪地将醒未醒,就听说闻衡要往南多送薛青澜几十里,当场吓清醒,忙不迭地把闻衡拉到边,心急火燎地问:“公子,前天你不是说‘还不到那个地步’,今天这又闹是哪出?”
闻衡道:“他去要月方回,舍不得,送他段,怎?”
“还‘怎’?这事大!这跟直说‘心仪你’有什差别?”范扬是真为他愁白头,苦口婆心地劝道,“公子啊,就算您对小薛公子有意,疼人也不是这个疼法,这也太溺爱,就不怕把他宠坏?”
闻衡上下扫视他遍,在晨风里笑起来:“你还没成亲,说起心得来倒头头是道。不过依看呢,你要是总这顾虑重重,还没做几件事,先担心旁人当不当得起,时半会儿恐怕很难找到称心如意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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