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看你。”九大人死盯着他,沉沉地问,“救走龙境,让他们带人来牵制,你自己假意被俘,潜伏在大狱里,里应外合联系其他人来劫狱,除这些,还有什?你算到哪步?”
“没什。”闻衡坦然道,“个人势单力薄,能做有限,只不过是托人给几位朋友捎信,提醒他们小心‘调虎离山’。”
这两句话说没头没脑,余者皆尽茫然,唯有九大人怔立半晌,突然像犯失心疯般大笑道:“好,好,好!”
那笑声说不出惨然,叫人怀疑他下刻是不是要呕出血来。
“枉那老头子筹谋多时,到头来竟栽在你手上,可笑!可笑!”九大人在越来越灼热烟气里审视着闻衡,沉默良久,忽然问:“你到底是谁?”
兄!小师弟!原来你们都在这里!”
门里门外呼声此起彼伏,各派弟子互相认亲,有空则在扯着嗓子痛骂九大人。不多时又有队人马从后院绕到前方,为首是个留着短髭壮年汉子,手下清色玄色武袍,腰配刀剑,十分精干。那人抬首朝房顶上闻衡喊:“公子,人都已经救出来!接下来该当如何,还请公子示下!”
这群人好似凭空出现,却是有备而来,非但九大人系不认得,连被他们救出来各派弟子也不认得。
闻衡从屋顶跃而下,飘然落在那汉子身旁,视旁官兵如无物,朝聂影龙境等人介绍道:“这位是湛川城鹿鸣镖局范总镖头,身后各位都是鹿鸣镖局镖师。”
范扬朝院中诸人抱拳为礼,众人亦站直还礼,齐声道:“多谢范镖头相救!”
闻衡站在三步开外,沉静地与他对视,不紧不慢地答道:“江湖上籍籍无名之辈,不必问。”
范扬忙辞让道:“不敢,在下也是听命行事,全仗公子筹谋,方能举功成。”
闻衡先是在论剑大会上力克垂星宗诸人,后来又与聂影孤身闯狱、重伤贼首,原本就是众人逃生希望,此刻听范扬这说,对他钦佩之意更甚,都高声道:“岳公子活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九大人忽然冷冷道:“还没走出这道大门,便先卖弄起恩情来。岳公子,你未免也太心急些。”
闻衡抬眼瞥,见九大人脸色铁青,显然是气得不轻,他心情便愈发舒畅,和颜悦色地道:“不心急,该急是大人才对。牢房已经烧起来,后头守卫被们打得不成气候,你若再不撤兵救火,这座大狱迟早被烧成片白地——猜大人还不想陪们这群江湖草莽道去死吧?”
范扬立在他身后,颇为不屑地小声道:“个见不得光走狗,算哪门子大人?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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