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除手艺不好,承诺能令他打通经脉,像旁人样修习内功却不是夸口。他所授乃是闻衡前所未闻门《凌霄真经》。这部神功包含极多,既有内功,也有诸般外家功夫,皆尽精妙深奥,光需要记背口诀就有近三万字。老乞丐随身并未携带纸本绢帛,全凭口传心授,每日里将出招姿势、行功之法详细拆解,传授给闻衡。
武林中百种内功,从来都以“气守丹田”为要旨,真气蓄于丹田,流转于奇经八脉,这是内功积存和运行基础,而《凌霄真经》却不重丹田,周身百穴以膻中为宗,内息藏于气海,自正经十二脉流向双手双足,经行全身七十二大穴,最终重汇于膻中,此即行功周天。长久习练,则气海真气日渐充盈,内力绵延不绝。
闻衡虽没有奇经八脉,但是个人都有正经十二脉,所以《凌霄真经》正适合他这种特殊体质。然而真正开始修习凌霄真经后,他才明白老乞丐为什要把他掳到这与世隔绝地方来。这功夫门槛虽低,正经十二脉却只是最基础层,仅能让全身真气于经脉中流转,再往下,却要依法门依次打通百零八处经外奇穴,重塑全身气脉经络。这步凶险困难,不亚于洗经伐髓,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冲错穴位,甚至伤及内府,轻则手足不灵,重则非死即残。
纵然闻衡在武学上天赋出众,体内又有顾垂芳所传深厚内力,他完全打通这百零八处奇穴也用近四年时间,期间数次因练功出错而险些偏瘫,右手臂有半年多时间完全失去知觉,逼得他不得已练左手剑法。
不过内功既成,闻衡学起刀剑拳法来进境日千里。他原本涉猎众多,权衡后仍取剑法为所长,配合凌霄真经使出,威力无匹,然而依旧打不过只剩独臂老乞丐,每天还要被他骂剑法匠气太重,不够圆融自然,未得剑道真谛。
从仓惶出奔到离开纯钧派,这几年来闻衡心中直绷得很紧,许多事情日夜在他脑海中盘旋,他始终记得自己从何而来,要去做什。“岳持”这个名字从来没被他接受,从始至终,他都是作为“庆王世子”存在于世。
至于“闻衡”应该是个什样人,心性意气如何,他无暇关心,甚至不觉得那是什重要事。
可老乞丐突然半路杀出,却彻底打断他计划,像是硬生生被人拉着走上另条路,又挣脱不得,他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试着接受,切重头来过。
在这叫天天不灵荒僻山谷中,岳持也好、闻衡也好、甚至庆王世子也好,忽然都不重要,他只是他,像个终于脱去壳衣种子,骤然拥有广阔静谧天地,天性之中对剑那种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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