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指风如刀,凌厉迅捷,闻衡接第指,再接第二下就有些勉强,手臂麻意更上层,右手难以自控地颤抖不停。那老人也看出他力竭,不悦道:“你出剑怎地不用内力?是受伤,还是自负剑法高超,不肯使出全力?”
闻衡整条右臂麻得没有知觉,长剑脱手坠地,当啷声。他索性也不打,站住苦笑道:“并非受伤,是晚辈天生经脉异样,不能修习内功,绝不是故意敷衍,前辈勿要见怪。”
“没修过内功?”那老人出指出到半,忽然变向,改为抓起他左腕,凝神号片刻,喃喃道:“奇也怪哉……”
闻衡动不动,任由他号完左手号右手,像此前所有人样摇头疑惑道:“真是奇,你这奇经八脉怎好似没长样。”
这种话在闻衡听来,基本与“你吃吗”没差,并不足以
那老头听他问话,骂声顿时滞,慢慢地转向闻衡,两只眼睛似乎正透过斑白乱发悄悄地观察他。
闻衡坦然无畏地与他对视片刻,那老者忽然挥手,道:“小子有几分眼力。把他放下,你来同比划比划。”
闻衡道:“晚辈遵命。”依言而行,将薛青澜放在级石阶上,小声嘱咐:“在这里略等会儿。”
薛青澜面上强装镇定,实际上急得扯他袖子,匆促道:“别去!当心有诈。”
闻衡半蹲在他面前,安慰道:“他穿是本门长老服饰,这是纯钧派老前辈,别担心。”
“万他不是呢?”薛青澜脸都白,“就算他是,你们纯钧派难道全是不杀生善男信女?他要不是犯错受罚,怎会被关在这里?”
老头在背后嘿然冷笑,不耐烦地催促道:“磨磨唧唧婆婆妈妈,若要杀你,早便杀,小孩家恁地多嘴!”
闻衡手腕圆转,反过来将薛青澜手攥住,紧紧地握握,倾身在他耳边说:“无妨,你安心坐着,别怕。”说罢提剑朝那老人走去,执晚辈礼拜,不卑不亢地道:“请前辈赐教。”
老人并不答言,袍袖鼓荡,倏忽以指作剑,闪电般点向闻衡。闻衡时时提防他突然发难,不敢稍有懈怠,此刻正是全神贯注,运起全部力气相抗,正面接下这指。
他在越影山上见过不少高手,以指作剑并不少见,而且剑长指短,使剑自来占便宜,是故闻衡与他人讨教时,纵然没有内力,单凭飘忽多变剑法,也不至于上来就落下风。可今日他与这老人交手不过两招,立刻感觉到自己与真正武学大家天堑鸿沟般差距。在对方深不可测内力压制下,再讨巧剑法也是白搭。更何况他剑技也没到出神入化境界,末强本弱,是个戳就塌花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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