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那自小固若金汤心门仿佛毫不设防般,轻而易举地溃不成军,被它攻城略地。
他还尝到丝毫爱情甜美,就先感受到绝望。
沈约惶惶难安。他明知这种感情是不应当,永远见不得阳光,却又舍不得丢弃,又难以克制。
那是爱情,又是劫难。
路程不算遥远,还没到两个小时,车子已经开回顾家。从八岁以来,沈约从没有离开过这栋
因为是窝在顾宁远怀里,怕会不舒服缘故,沈约并没有戴赖以为生眼镜。只是在阳光下半眯着眼,瞧起来食饱餍足,懒懒散散,并没有平时样子。
他眼睛半睁半阖,漆黑瞳孔盛满流动光,连过于浓密纤长睫毛都遮不住。
顾宁远觉得自己怀里仿佛是个巨大发光体。
他心里很软,眼睛却仿佛不能直视这道光。
最后轻轻点头,反握住沈约手。
沈约伤势逐渐好起来,加上春节快要到,也不好在医院里过节,询问番医生过后,顾宁远打算带着沈约出院回家。
出院那个早晨天气很好,大雪初晴,窗外乔木枝子上簌簌地落雪。阳光是金黄色,又很暖和,沈约看着外面,微微眯着眼,映出脸上细细绒毛。
顾宁远替他裹好外套,抱起来放在轮椅上。顾无双和柳妈,以及干来帮忙都跟在后头。
车轮碾过洁白雪,偶尔有只乌鸦飞过去,地上落巨大影子,孤寂又落寞。
这路上小张难得有些多话,最近顾宁远几乎没有出医院大门,他自然无所事事,虽然工资和奖金并没有少拿,可有活可干总是好事。
沈约手颤抖下,脸颊微微泛红。
别接触都是隔着衣服,此刻手指交握,掌心相触,两人温度都像是融在起。这是他在发现自己心意后难得亲密接触,难免心荡神摇。
他忍不住想多说些什话,随便什表达心意和情绪话都行。可话到嘴边,他大脑总算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不对头。心头骤然凉大半截,最后还是忍住。
有根弦紧迫地扼住沈约脖子,心脏跳动越快。沈约清清楚楚地明白,什都不能说出口。
从发现自己不可说感情之后,沈约心头燃烧烈火总算熄灭,以为会好过起来,可另种更加难熬感觉却又钻进他心。
他很高兴地说:“快过年啦!今年年总算平平安安到头。”
顾宁远神色滞。
沈约直用眼角余光瞥着他,此时收回目光,弯弯唇角。
他仰头握住顾宁远手。
“平平安安到头,平平安安回家。今年坏运气早就到头。哥,你讲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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