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立刻通知,”霍明钧没回答她疑问,冷冷道,“照顾好他,要是再出问题,你们谁也不用继续干。”
方茴噤若寒蝉地点点头。
霍明钧转过头,隔着玻璃深深地看眼昏迷不醒,浑身戴满监测仪器谢观。
那眼里藏着极深眷恋和爱意,仿佛穿过重重光阴、生离死别,穿过巨大谎言与真相,跋山涉水,自迢迢前世而来,饱含着风刀霜剑冷意,却轻缓而珍重地落在他熟睡枕畔。
“等回来。”他在心里轻声说。
瞎子。”他心想。
这个世界上,长像程生不奇怪,长得像程生又失忆过也可能是巧合。但长得像程生、脑部受伤失忆,肩膀上还带着枪伤,除程生,不可能是别人。
真相就在距他步之遥眼皮子底下,可他却自作聪明地试探,自以为是地误解,自欺欺人地告诉他,你不是程生。
他抛弃直觉,去相信所谓“确凿证据”。在技术手段、亲属辨认织就骗局里当个耳聪目明瞎子,十年如日地哀悼着那段还未铺展,就戛然而止萍水相逢。
十年蹉跎,大梦场。幸蒙苍天垂怜,他兜兜转转,走过无数弯路,最终还是遇见他谢观。
霍明钧走出医生办公室,回到监护病房外。长椅上蔫头耷拉脑茄子们听到他脚步声,齐齐虎躯震,随后迅速屏息静气地站好,个个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去。
“黄成方茴留下照顾他,和光去开车,跟走。”霍明钧大步走来,脸色称不上好,但也不像是雷霆震怒样子,讲话又快又冷,在四下里弥漫消毒水味中,宛如柄精准锋利手术刀。
除此之外,他没有泄露出半点异样情绪。
十年锥心之痛,暗伤折磨着他,也为他锻造最锋利武器,和最严密铠甲。
方茴愕然,难以置信地问:“老板……您不在这陪着谢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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