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见虞倦走到自己面前,神情紧绷。
他以为万事俱备,不觉得虞倦能够做什,但虞倦站在他面前,站在灯下,背后光芒几乎要将他眼睛灼伤。
虞倦是那耀眼。
贺霜不可能放弃心血,在场所有人肯定希望付出这多汗水舞台剧能臻至完美,所有人都会帮自己。
白非试图说服自己安心,他没有输可能。
于是看贺霜眼,示意她别说话。
他穿过人群,走出来。
舞台上短短几步路,虞倦想很多。
小时候,因为亲人担心,虞倦就用那些更安全方式消磨时间。他兴趣爱好不多,但尝试广泛,很多东西学学就放下,祖父母也不会强求,无论虞倦有什微小进步,好像都值得世上最高级别夸赞。
这学学丢丢,最后只留下弹琴。
交待。
所以才有现在这幕,让舞台剧中所有人做出选择,他们不能同台演出,是要选虞倦这个临时增加花瓶角色,还是选能弹奏重要配乐自己。
练习需要时间,贺霜也没工夫再去找别人,虞倦角色却无关紧要。
白非说出这句话,周围气氛下子冷,不知道为什会突然变成这样,即使是说话,也都是窃窃私语,小声讨论。
陈闲作为编外成员,又是虞倦舍友,没什顾忌地开口:“白非,你什意思?你们都是贺霜找来演员,你有什权力说不能同台演出,不能演你就自己走。”
在所有人注视下,虞倦看白非眼,很快移开视线,目光落在黑与白琴键上,他漫不经心地说:“那你别弹。弹。”
祖母在世时,虞倦经常弹奏钢琴为她助眠。她去世后,虞倦就不再弹。
理由很多,比如高中学业太忙,又或者是没有听人,或许也因为不再有人约束他做那些危险事。
虞倦不讨厌钢琴,只是觉得没有继续弹奏理由。
现在却连世界都换个。
最后,虞倦莫名想起周辉月,他说要给自己送花,那就送好。
白非垂着脑袋,声音发颤:“也知道,但是,贺导说演奏很重要,不能就这走。”
这话出,几乎明摆着是要赶虞倦。
再联想到之前流言蜚语,不得不说白非对虞倦真是恨得深沉,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贺霜拧紧眉,她手上拿着喇叭,用嗓过度,喉咙嘶哑到几乎说不出话。这场舞台剧几乎是她所有心血,她忍无可忍,将手上本子摔,走上前,想说什。
虞倦也看到,但比起别人帮他出头,他更愿意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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