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眼睛雾蒙蒙,大约是下午才摄入酒精,现在才睡醒,也没有多加思考,很轻地说:“不讨厌你。”
“只是喝醉,胡说。”
如果是两个月以前,虞倦不会说这样话,但是他现在第反应是不想让周辉月可能为此而难过。
周辉月若有所思地看着虞倦,他说:“知道。”
虞倦松口气,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
周辉月挑下眉,如果虞倦真全忘,他不会这问,但如果记得全部,估计也不会提。
他说:“很乖。”
虞倦手掌反撑在枕头上,似乎是放下心,含糊地应声:“真?”
然后听到冷不丁句:“假。”
虞倦深吸口气,明明这个人上次不是这说。
好会儿,虞倦记起自己好像靠在浴室磨砂玻璃上,淋浴喷头开着,热水不停地在身体上流淌。
然后又回到床上,不知道为什,他湿着头发,非得贴着周辉月手臂……
虞倦猝然低头,发现床单上有块是皱,像是湿后才晾干不久。
不是幻觉。
虞倦想死。
虞倦是在半夜醒。
浑身无力,头有点疼,胃也很空。
他想起从冰箱里拿“樱桃汁”,猜到大概率不是自己理解那样。
“醒?”
黑暗中传来周辉月声音,虞倦懒洋洋地“嗯”声。
周辉月好像对他意图无所知,下句是:“而且,你也原谅。”
虞倦头皮发麻,直觉
不小心喝酒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很烦,现在是不烦,但是做更不可挽回丢脸事。
都是周辉月错。
虞倦更想死,他不应该在今夜醒过来。
周辉月靠近些,他没有指责意思,平铺直叙地说:“你说讨厌。”
虞倦怔,偏过头,看向床边周辉月。
周辉月好心地问:“煮粥,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
虞倦揉下乱糟糟头发,有点难堪地问:“你不去睡吗?”
周辉月如往常,没什困倦意思,很难想象还是个病人,他说:“不困。你喝醉,不太放心。”
虞倦按下胃,说:“吃。”
他想要装作无事发生,但被记忆里零星片段折磨,终究没忍住:“喝醉没做什吧。”
周辉月按下床边开关,灯下子亮。
虞倦感觉到刺眼,用手臂遮住上半张脸,支起身,看到玻璃窗上自己倒影,头发乱糟糟,像是经历百般蹂.躏。
好混乱。
虞倦又闭上眼,努力回忆自己喝醉后到底发生什。
他才成年不久,酒只喝过两次,每次都断片。不过这次醒得快,依稀有些印象,但不多,只有些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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