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英住是仅有三间特级病房,孙自南等对方确认放行,才进电梯,来到五楼病房门外。
他将手机放进口袋里,抬手按下门铃。
电子锁“嘀”地声自动打开,孙英声音从里间传出来:“进来。”
孙自南进门才发现,屋里不仅有孙英,还有秘书王添和个西装革履、手拿文件夹和录音笔男人。见他视线望来,那男人主动朝他点头致意:“孙先生您好,是受孙老先生委托律师,姓曹。”
“曹律师好,”孙自南冲他点点头,转向孙英,“找什事?”
不住血,按住伤口也会流出来。
次日是休息日,唐楷开车送孙自南到医院门口,却不打算陪他上去,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要把司机这个角色扮演到底:“估计你爸爸不会想见到。去吧,在这里等你。”
“好。”孙自南解开安全带,倾身在他脸颊上亲下,“很快就回来。”
唐楷目送着他远去,直至孙自南身影消失在医院玻璃门内,才倚回座椅背上,既轻且缓地叹口长气。
利益决定倾向,他作为站在孙自南身边男人,视角偏颇是不争事实。说实话,唐楷并不觉得孙英是病中忽然大彻大悟,才特意把孙自南叫过来修复亲情。个人好意很难贯彻始终,恶意却容易得多,幡然悔悟并不是那简单事,尤其是对于孙英这种常年权柄在握、向自视甚高男人。
几个月不见,孙英苍老很多,脸上也带些病容,以前还是个精神矍铄老人,现在看着确有几分风烛残年衰颓之感。他这生事业有成、享尽富贵,是不折不扣人生赢家,唯独到老时,本该颐养天年,舒舒服服地过退休生活,却因为各种原因,被帮不省心儿女搅合心力交瘁。
所以说儿女都是债,有是国债,有是高利贷。
“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说说遗嘱事。”
孙英没有跟他拉家常,单刀直入切进主题,像是早已演练过很多遍样,清晰流畅地说:“名下有百分之三十八股份,打算其中百分之二十二留给你,剩下
那天五百万不仅仅是个玩笑,孙自南当然不会把五百万诱惑看在眼里,可如果筹码是几千万、甚至是弘森集团掌门人位置呢?
昔日他得不到重视、那些困扰他多年心魔……系铃人如今要亲手为他解开铃铛,孙自南是会乖乖俯首求个解脱、还是宁愿带着遗憾和伤疤过完这辈子?
唐楷不敢再猜下去。
他将窗户打开条小缝,三月风裹挟着湿润泥土气息,争先恐后地涌进车中。
春天讯息似乎近在耳畔,又似乎被禁锢在冬日未曾散尽寒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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