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开到孙自南他们小区楼下时,孙自南都快在后排睡着。唐楷看样子还在生气,全程不发言,只把内车灯打开,暗示他该下车走人。
孙自南扶着车门下车,还没进单元门,就听见引擎发动声音。他回头时只来得及
爱情这种事,永远是此之蜜糖彼之砒霜,孙自南纵然喜欢它外壳甜,也消受不起内里无尽猜忌、嫉妒、痴缠与悲苦。
他就像只贪恋巧克力芬芳猫,以为自己遇到安全食物,却没想到事无例外,该中毒还是会中毒。
夜色如期而至,满街积水倒映着路灯光,宛如粼粼星河,美则美矣,就是有点冷。孙自南也不看方向,在人行道上漫无目地散步,不知走出去多远,身后突然传来“嘀嘀”两声喇叭响。
黑色宝马平稳地滑至他身边,唐楷放下边车窗,冷着脸说:“上车。”
他语气很差,带着冰碴,目光完全不看孙自南,要不是在路边停车,看起来就像是在专心等红灯。
过脸色,这是唐楷第次从他身上确切感知到“不耐烦”情绪。
不是争吵,也不是生气,而是厌烦。
这情绪比任何话语都伤人,甚至比孙自南指着唐楷鼻子让他滚更严重。
唐楷心说巴巴地来接你下班,你对别人念念不忘,在雨里演苦情戏也就算,还脸死猪不怕开水烫不服管样,老子是贱得慌吗,非得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你他妈是死是活感冒发烧跟有什关系!
“行,可以。”他越想越气,气得手都在哆嗦,将伞怼进孙自南怀里,冷冷道,“不管,你随便吧。”
孙自南偏过头咳两声,感觉胸口有点闷痛。他在雨里漫步半个小时,这会儿情绪稍微好点,终于意识到自己作也要有个限度,不能不惜命,于是没有再犟。
只不过上车前,他习惯性地将手伸向副驾车门,中途忽然意识到什,手在半空顿,转向后排车门。
唐楷憋气:“……”
孙自南裹着湿漉漉风衣坐进后排,冷淡地说:“谢谢。”
唐楷没有回答,脚油门踩出去。
说完扭头就走。
孙自南猝不及防,被他推得踉跄下,伞也没接住,跌落进他脚边泥水里。
昏暗暮色中,唐楷背影孤独而冷漠,很快融入人群,消失在他视线之外。
雨越下越大,很快在翻开伞里积汪水,孙自南像个反应迟钝手机,好半天才动弹下,像是坦然地接受唐楷单方面宣战。他漠然地低头看眼地上伞,将手收进口袋里,仿佛感觉不到冷冷冰雨在脸上拍,提步继续向前走去。
走吧,都走才好。反正现在不走,迟早也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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