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暑假就结束,开学典礼在即,唐楷向来是他们学院门面,每年都要被院领导推上去给新生致辞。今天孙自南本该吃个饭就走,余下时间给他准备讲稿。唐教授却犯拖延症,像个过分黏人狗子样抱着腰不让走,非要孙自南留在家里陪他。
孙自南算是看出来,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开学恐惧症都是治不好绝症。
唐楷吭哧吭哧做完PPT,想到开学后不能每天和孙自南泡在起就不开心,简直有现在就出门去买房、当晚拎包入住冲动。
孙自南抱着笔记本电脑回邮件,偶尔抬手揉揉他脸颊,听这个想法并没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反而点头说:“反正你工作十年内基本稳定,要是打算买房,可以挑你们学校周边新楼盘买。”
唐楷觉察到他话里另层意思,追问道:“你呢?”
这段经历,孙自南没讲得那细致,三言两语,轻描淡写,语气里几乎听不出怨怼,可唐楷还是被激怒。
社会新闻里比这骇人听闻事件更多,可真当这种事发生在亲近之人身上,他才明白什叫切肤之痛。
个成年人,怎能对孩子做出这种丧心病狂事来?
留下个怕虫子心理阴影都算是轻,从二楼跳下去……要不是孙自南命大,他现在就没有对象。
“去套麻袋揍他顿行不行?”唐楷紧紧地抱住孙自南,那语气好像受天大委屈人是他样,“要打断他狗腿,让这个畜生进医院住上三年五载,把你当年受过苦都体验遍……”
“……走步看步吧,”孙自南说,“总不能辈子全搭进这个小公司里。”
唐楷大概能明白他忧虑。方面是孙自南职位已经到天花板,以后兄弟上位,势必不会愿意让他插手集团事务;另方面是他们公司前景实在有限,目前整个基因测序行业都在瓶颈期,如果不能开发新业务板块,坐吃山空是迟早事。
“你想做什,尽管放手去做,”唐楷坐直身体,非常有男友力地说,“如果失败,可以来这里求包养。”
孙自南翻个白眼,冷笑道:“人家包小白脸暖床,你包小白脸回家给你做饭——既然这样你干吗不直接找个家政?”
“没事,都过去多少年,”孙自南呼噜几下他脑袋,只当是气话,“再说能让他舒舒服服地过辈子吗?迟早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唐楷不吭声,过会儿,才闷闷地说:“还是想打他。”
孙自南无声莞尔。
唐楷哼哼唧唧地问:“还睡吗?”
孙自南早没睡意,拥着被子坐起来:“睡多头疼。你也该起来干活,唐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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