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好歹有最后丝理智,没有真问出来。
他是郁沉言下属,是郁沉言最忠心走狗,他不应该对他主人提出质疑。
可他看着郁沉言,哑声问道,“以你现在位置,没必要再拿婚姻换取利益。你大可以娶个你喜欢……”
郁沉言闷笑声。
娶个他喜欢?
商鸣这下子控制不住地转过身,声音里也泄露出丝怒意,“你跟个男人订婚?”
他问这话并非没有缘由。
郁沉言从年少时候起,就因为长相过于出挑被同性骚扰,只是碍于他身世显贵,般人不敢真做什。可是后来郁家长辈接二连三去世,郁沉言地位受到威胁,他险些真被叔伯猥亵……如果不是商鸣和言明恩及时赶到,没人敢保证最后会发生点什。
那人后来当然死,但是郁沉言直很排斥同性间亲昵,甚至讨厌成年男人和他靠得太近。
可是郁沉言现在却说,他要和个男人订婚。
“可能快要订婚。”
车快开到兰庭别墅时候,郁沉言突然淡淡说句,他很平静,仿佛说不是什订婚大事,而是今天天气很不错。
车子猛地个急刹,郁沉言身体都跟着颠下。
他脑子里还残留着酒精昏沉,可是对上后视镜里商鸣眼睛,他倒是清醒不少。
商鸣把车停在棵开花树下,春夜里,夜色阑珊,紫粉色花瓣落下来,本来应该是温柔又宁静场景。
他倒也想,可是商鸣肯吗?
他喜欢人就在他身边,可他却不能俯身过去,求得个宽慰吻。
“没有喜欢人,”郁沉言淡淡道,他看上去完全酒醒,神色恢复平日冷静与冷淡,“乔家现在正在经历夺权,乔礼是属意乔鹤行继承,怕这个儿子受伤,才把人送到这里来。等乔鹤行成未婚夫,就会帮他夺得乔家切。这笔买卖很划算。”
“和谁订婚都样,”郁沉言垂下头,不去看商鸣,“婚姻和爱情毫无关系,娶个女人还是娶个男人,对来说没什分别。”
车子里气氛越发沉闷起来。
这明明是个月色清朗夜晚,车里空气却浓稠得化不开,令人嘴里发苦。
商鸣在片黯淡里看着郁沉言,看他低垂眉眼,和紧抿嘴唇。
他想,既然你能和个男人订婚,为什不行?
但车内两个人却心思各异,谁都无心欣赏这春夜。
商鸣表面上还维持着镇定,可他心底却变成片埋在深海火山。
“你要和谁订婚?”商鸣没转过头,低声问道。
郁沉言迟疑下,才说道,“乔家小儿子,乔鹤行。”
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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