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辞听见乔鹤行问他,“你到现在才后悔,和我走得太近了吗?”
郁辞呼吸一窒。
他被乔鹤行的这句问话击中了心脏,脸色变得煞白,就像是他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一并摊到了阳光下。
是的,他和乔鹤行早就走得太近了,早就超过了养子与父亲订婚对象的关系。
他明知道自己应该远离,却又无法挣脱属于乔鹤行的魔法,只能一边强迫自己清醒一边又愈发沉沦。
郁辞说到这里就有点说不下去了,他喉咙口像被什么堵着,把他的声音压在了嗓子里,不能再泄露一分。
可乔鹤行看着他,偏要去问,“你和我什么?”
郁辞咬了下嘴唇,却又不得不回答道,“你和我多少得保持点距离。”
他说完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不敢抬头去看乔鹤行的眼睛。
屋子里又沉默了一会儿,乔鹤行问道,“你很介意我和你父亲的婚约吗?我们连订婚仪式都还没举行。”
们真的睡在一起,不仅对不起郁沉言,对他来说,未免也过于残忍了。
乔鹤行什么也不知道,他可能觉得两个男人,又是关系密切的学长学弟睡在一起没什么,可对于郁辞来说,却是与心爱之人相隔咫尺,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我去找钱子佟说一下吧,”郁辞勉强地对乔鹤行笑了一下,“要不我们和哪对情侣换个房间好了。”
然而乔鹤行却拉住了他。
乔鹤行看着郁辞,说道,“不用问了,刚刚钱子佟就说过了,订酒店的时候没细看,这里每个房间都是大床,没有双人间。”
郁辞说不出话来,他甚至有点可怜地看着乔鹤行,往后退了一步。
“这不是我介不介意,是我不得不在意,”郁辞有点悲哀地看着乔鹤行,他知道乔鹤行不能明白他心里这层悲哀。海边,沙滩,旅行,宽大的双人床,推开门就能看见海的房间,这一切都很好。可这不应该属于乔鹤行和他,“你和我父亲有婚约这件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如果我们走得太近,会,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他把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可是乔鹤行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他。
外头的夕阳逐渐下沉,已经只有一点白日的余温了,屋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暗。
乔鹤行的脸色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中晦暗不明。
空气里一时安静得过分。
郁辞默默从乔鹤行手里把手臂抽了出来。
外头已经快要接近黄昏了,窗台被夕阳抹上了一层金色,雪白的床单也变成了金色。
郁辞想了会儿,才抬起头对乔鹤行说道,“那我晚上打地铺吧。”
不等乔鹤行询问,他就抢先说道,“学长,我知道你是坦荡的人,但是你和我父亲毕竟有婚约。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