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珞点点头,说:“来找你是想打听件事情,当年你跟他关系好,知道他到底为什去参军吗?”
“跟他关系最好是你才对。俩就是起打打球,瞎混而已,没听他说过为什,”老同学说,“你给点提示?”
孙珞:“你还记得邱明吗?”
“邱明?谁?”老同学绞尽脑汁地回忆半天,“……哦你说那坐你俩后面那小白脸,想起来。”
“邱明他爸不就是邱永山吗,零几年吹神乎其神那个“零售大王”,要不邱明也进不咱们学校。不过后来好像是破产,把老婆孩子扔自己跑美国躲债去。去年还上老赖名单。”
红场晚宴当夜,傅廷信从小花园里捡回被蚊子叮身包孙珞。两人谁也没有提起洗手间那场偶遇,傅廷信是没放在心上,孙珞是心事太重。此后切如常,风平浪静,只是渐渐地,傅廷信发现孙珞有点奇怪。
当然,不是坏那种“奇怪”。
刚受伤时,孙珞对他无微不至,但始终有分寸,好像两人之间有条不可逾越“三八线”。可自从回来后,彼此间肢体动作越来越黏糊,孙珞耐心仿佛积攒很多年,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他身上,陪着他寻医问药,锻炼复健,好似向来紧闭蚌壳怯怯地打开道细缝。洒落满室温柔宝光。
傅廷信也不是清心寡欲柳下惠,不可能对他心思无所觉,更不可能做得到无动于衷。
又过几天,孙珞终于下定决心,约当年老同学出来吃饭。
“你说他倒还有点印象。哥们儿说邱明追过老傅,挺明显,经常给他送水送东西什,喜欢都快魔怔。据说还偷偷撬门进老师办公室翻志愿表,想跟他报同所大学,不知道是真是假。老傅没跟你说过?”
孙珞紧紧捏着杯柄,摇头。
“也是,老傅当年眼里心里只有你个,不
高中同学久不联络,跟傅廷信关系最好那几个有出国,有在外地安家落户。孙珞费几天工夫,最后联系上只有个在首都开公司富二代。对方公司在另个城区,孙珞为表诚意,特意顶着中午大堵车赶过去。
他是趁午休时出来,等到老同学公司楼下早过饭点,两人也没正经吃饭,随便找个咖啡厅坐下谈事。
老同学对他还算热情,想必是看在傅廷信面子上:“老傅最近挺好?你不联系都不知道他住院,回头找个时间去看看他。”
“外伤都已经痊愈,”孙珞抬手指太阳穴,“就是这里淤血还没吸收,过去事总想不起来。”
老同学宽慰道:“你也别急,这病就得慢慢养着,说不准哪天就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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