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无可忍,只好弯腰低头,打算把他嘲笑都堵回嗓子眼里。
“唉,”傅深抬起只手挡住他凑过来脸,本正经地道:“国丧呢,怎这不庄重。”
严宵寒保持着这个姿势定在半空,透过指缝看他,目光深邃平静,可莫名有点眼巴巴味道。
傅深被他盯没办法,只好转而用手扶着他
“你……”
两人同时开口,对视眼,又齐齐闭嘴。还是傅深先道:“看你欲言又止半天,你先说吧。”
严宵寒也不知道他是怎看出自己“欲言又止”,但确实有话要说:“你是不是已经知道?”
这话有点没头没尾,但傅深立刻明白他意思。
“以前就说过,你跟大行皇帝长有点像,”傅深道,“昨晚在太上皇那里看到幅美人图,差点以为是朝夕相处枕边人换套衣服站在那儿。这还有什猜不到?”
傍晚方歇。
北方冬天日落早,白天才下过雪,又逢国丧,皇城内片银装素裹,萧瑟难言。严宵寒披着黑貂裘,踏着遍地未扫积雪走到处宫殿前,也不等人通报,径自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
室内光线昏暗,残香萦绕,个修长人影坐在桌边,以手支着头打盹,不知已在这睡多久。
严宵寒无意识地抿下嘴唇,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傅深面前,借着微薄天光看他沉睡面容,目光像是刻刀,点点雕出高挺鼻梁、分明轮廓、还有微微勾起……唇角。
“没个正经,”严宵寒让他说笑,“是个见不得光私生子,太上皇忽然来这手,倒叫有点不放心。恐怕他已猜到们关系,想借着这道敕旨离间你。万以后抢你外甥江山怎办?”
“你这个人啊,心太重,”傅深叹口气,“还能怎办,以身饲虎,求你高抬贵手呗……摄政王。”
严宵寒赶紧上手捂住他嘴:“祖宗,快闭吧。真是怕你,这也是能乱叫?”
傅深在他手心里没心没肺地笑起来:“出息,有贼心没贼胆。”
严宵寒:“……”
“偷看,嗯?”他闭着眼笑道,“不给白看啊。”
严宵寒有点皱眉头立刻松开,他伸手摸下傅深脸:“怎坐着就睡?不冷吗?”
傅深扣着他手,睁开眼,懒洋洋地道:“不碍事,打个盹,本来就是偷懒。太后那边已经忙完?”
“嗯。”
严宵寒顾忌着傅深重伤方愈,还有陈年腿伤,不肯让他直在外头跪着,等到后面些不太重要流程时,就给他找间宫室偷懒。反正现在宫中戒严,也没人敢当着他面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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