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像是在他心里筑起座坚固无比城池,他明白自己坐拥这人所有爱与宽容,足以令他在这方天地里俯视众生。人旦有底气和依恃,自然就挺胸抬头,不再囿于得失之间。
“德行……”傅深大腿肌肉猛地紧,“哎,手往哪儿摸呢?”
“放松,”严宵寒好脾气地道,“夹那紧干什,腿分开点……又不干别,你腿不酸吗?给你按按。”
傅深让他轻薄无话可说,干脆眼不见心不烦,闭眼随他去。他在脑海里慢慢地梳理这些天来事,先是京中连发命案,再是荆楚粮税减收,严宵寒在溪山村中药,邝风县秋夜白泛滥……这系列事件关键点。全落在这前所未闻“秋夜白”上。
现在需要弄清问题,是溪山村到底藏着什秘密,二是荆楚减收是否跟秋夜白泛滥成灾有关系,三是
病人被送进祠堂后,溪山村中重归平静。严宵寒和傅深冒着被全村狗追着咬风险,偷偷溜进户人家院子,听半天墙根,大致拼凑出前因后果,据说是那病人染上治不好恶疾,村子里人都认为此为不祥之兆,要在在河边明晚办个祭典驱邪。
傅深腰酸背痛,又累又困,险些没蹲住,往前踉跄下,被严宵寒张手接个满怀,干脆也不劳动他自己走,径直将他抱出村子。两人策马回城,在客栈问小二要热水和饭食,等洗干净吃饱,傅将军仰躺在床上养他腰,严大人则十分乖巧自觉地坐到床边,把他两条腿搬到膝上,替他按摩放松。
“你觉得那‘恶疾’是不是瘟疫?”傅深道,“如果真有瘟疫,村民未免也太平静。旦瘟疫大范围流传开来,死村都是轻。”
“隐瞒不报才是人之常情,”严宵寒卷起他裤脚,按着小腿上几个穴位,“你想想,这里地方官连治下秋夜白泛滥都不肯上报给朝廷,如果他发现溪山村接二连三地出现疑似瘟疫怪病,他会怎办?”
傅深眉头跳。严宵寒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管它是不是瘟疫,全部消灭才能永绝后患。村民们都知道如果此事传扬出去,他们全村人都难逃死,所以才死死瞒着,不敢报官。”
傅深拍床榻:“什狗官,岂有此理!”
严宵寒笑而不语。
傅深斜眼瞥他眼:“哟,真是奇,今天怎不撒娇使小性儿?”
严宵寒能对地方*员思路猜即中,估计自己也正直不到哪儿去。以前傅深说这话时,他难免会被轻微地刺下,这回却像是真正放下多年芥蒂,变得磊落坦荡起来,颇有点宠辱不惊意思。
他微笑道:“再撒回娇,你还受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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