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刹那间懂。
纯阳道长,昔日曾是北燕军中人,而且是与他父亲、二叔同时期将士。因为只有这些人,才会不管他现在身份,只叫他“大公子”。
而这个身份旦,ba
傅深脸色冷可怕,目光如刀,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叔父已过世六年,你为什等到现在才出来报仇?”
纯阳嘶声道:“杨勖隔岸观火,拖延到北燕军败退方率军赶到,当年知情者无幸存。若非青沙隘事发,们在原州抓到个曾在杨勖麾下效力马匪,听‘北燕军’便把当年旧事也招,杨勖还要继续欺世盗名下去,埋骨固山关数千英灵如何安息!”
“‘你们?’”傅深道,“还有谁?”
大股大股鲜血从男人口鼻之中溢出,流到傅深筋骨突兀手上,将衣袖浸染血迹斑驳。
“不能说……”
积虑地要替报仇啊——咱们俩认识吗?”
“还是说,你背后人,跟、跟傅家,有什不解之缘?”
他沉默更像是种默认,傅深摇着轮椅慢慢来到他面前:“看你这个反应,杨家与傅家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不知道深仇大恨?”
纯阳道长沉默地凝视着他,突然“呵呵”地笑起来。
那是种仿佛肝胆俱碎疯狂大笑,透着得意与不甘,嘶哑如铁砂摩擦,那张血肉模糊面孔上难掩桀骜,某个瞬间,傅深竟然觉得他身上有种莫名熟悉感。
“放屁,”傅深怒极冷笑,“你在北狱受尽拷打,死不松口,偏来你就巴巴凑上来全招。不就是专程在这儿等着吗?说啊!”
纯阳面色紫胀,胸膛剧烈地起伏,严宵寒扑上来抓住他手:“敬渊,松手!你要把他掐死!”
“滚!”傅深,bao怒地掀开他,五指收紧,指尖几乎掐进那人皮肉里:“别他妈装死!说!你是谁!你背后人是谁!”
乱发下独眼与年轻将军寒意森然双眼对视,傅深清楚地看到,那只眼睛里似有泪光闪而过。
“……大公子,双手染血,滥杀无辜,自知罪孽难恕,来日到泉下,也无颜面对昔日同袍。无名小卒,您不必再问名字……”
然而笑着笑着,他嘴角却有丝血痕蜿蜒而下。
“元泰二十年,东鞑与柘族联合进犯中原,固山关战,傅廷信将军陷入重围,腹背受敌。北燕军曾向唐州守军求援,唐州节度使杨勖,因傅家不肯送女入东宫,衔恨报怨,竟迟迟不肯发兵,终致傅将军战死沙场。”
“杨贼苟活日,傅将军英灵日不得安宁,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傅深手扼住他喉咙。
严宵寒失声道:“敬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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