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乔亭拿出个巴掌大木匣,双手递给他:“昨晚留宿侯府,今早下人来找,说清点贺礼时发现这件东西。”
傅深看盒盖上猎鹰图腾,立刻明白:“柘族东西?”
俞乔亭:“您看里面。”
盒子没有机关,傅深拨锁扣就开盖,被扑面而来血腥气冲脸,皱眉道:“……这什玩意?东珠?”
木盒里装满珍珠,约有捧之数,饱满圆润,光泽柔和,傅深虽不爱金银珠宝,但因常在边关,经常查验岁贡,眼就能看出来,这些珍珠几乎颗颗都是贡品级别。
傅深忽然倾身,微凉干燥指尖在他眉心处点下,微笑道:“想招来凤凰,你得唱《凤求凰》呀。”
严宵寒挑起侧长眉,若有所思地与他对视,那意思很明显:这有经验?那你唱个。
傅深大笑。
他们中间只隔层窗户纸,两人却都默契地就此止步,没有挑破。个中微妙平衡,或许只有身在其中人才能准确把握——可能是情未到深处,不够圆融自然;也可能是这两位都有异乎寻常耐心,非要在无数次交锋试探中才能找到真正答案。
因朝廷不让洞房,当晚两人还是像以前样,傅深在卧室,严宵寒睡厢房。这个主客颠倒关系不知从什时候起变成惯例,而严府上下无不对此习以为常,明明直到今天,他们名分已定,傅深才可称得上是光明正大登堂入室。
这些上好珍珠产在柘族人聚集东北,故名“东珠”,十分名贵。只是傅深手中这个盒子里,本该色如牛乳东珠仿佛是被人从血里捞出来,到处沾染着斑斑血迹,透出股极度诡异与不祥。
“还记是谁送来吗?”这东西并不可怕,只是膈应人,傅深道,“有没有拜帖之类文书?”
俞乔亭摇头道:“昨天收到帖子太多,或许有,但时找不出来。”
傅深随手扣上盒盖,将木盒递给俞乔亭,冷冷嗤:“装神
不动声色体贴最致命,傅深早年间已在严宵寒身上吃过回苦头,可惜至今仍没有长记性。
第二天大早,严府两位主人还在沉睡,大门就被人咚咚敲响。俞乔亭站在门外,面色凝重:“打扰。有要事,需得立刻见侯爷。”
管家请他到花厅中稍候,没过多久,严宵寒推着傅深从里间走出来。两人气色都很好,看上去昨晚并没有胡天胡地。若在平时,俞乔亭肯定要调侃两句,可今天见面,没等傅深问他“吃吗”,他先对严宵寒道:“严大人,与将军有些紧要军情要谈。”
严宵寒知情识趣,道声“少陪”,便出门叫人准备早饭去。
傅深:“出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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