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在这里住还习惯吗?”
男人低磁含笑声音在地牢中响起,不疾不徐,也不怎阴沉,却令那角落里囚犯宛如被毒针刺中,活鱼样弹起来。
他像是被吓疯,牙齿打战,哆哆嗦嗦地说:“……是你?”
“嗯,是,”傅深正襟危坐,温和地道,“久违,看来穆将军还记得。”
“——不对,应该说是‘已故前右金吾卫将军,穆伯修’。”
手礼:“先走步,敬渊有劳将军照顾。”
俞将军看起来还没吃早饭就已经饱,木然地道:“好说,好说。”
巳时末,辆马车停在京郊长乐山下别业门前。
从门外看,这座别业与寻常山庄无异,都是般山环水绕,环境清幽。然而迈进大门,股铁血森严杀伐气息瞬间扑面而来——庄内全是佩刀巡行北燕军,日夜巡逻警戒,将好好座山庄,拱卫成铁桶般北燕军营。
此次随傅深回京,除俞乔亭,还有军医杜冷和肖峋带领队亲卫,名义上打着“送亲”幌子,实际上都是为看守这座山庄。
傅深坐在轮椅上,由俞乔亭推进后院,肖峋打开暗门,现出其后黑暗湿冷地道。
俞乔亭与肖峋左右,抬起傅深轮椅,起走下长长石阶。
石壁上油灯逐亮起,光亮逐渐蔓延开来,直延伸到地道最深处,照出片令人胆寒阴森场景。
那里是个囚笼,三面石墙,面铁栅栏,冰冷潮湿地面铺着发霉稻草,个只穿着白单衣人影蜷缩在角落里,蓬头散发,以手掩面,被突如其来光芒刺睁不开眼睛。
轮椅滑过地面,发出辘辘声响,伴着极轻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在铁栅栏面前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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