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宵寒听得眸光渐冷,轻声询问:“你……家里没人发现吗?”
傅深扯嘴角:“那时爹在边境,经年累月地不着家,哪有人管。后来是二叔察觉不对,找人暗中盯着那个奶娘,才算把从她手里解救出来。从那以后,就改吃丸药。”
他吁口气,坦白道:“其实也不是不能喝,就是心烦,不想喝。”
手腕处传来温热触感,严宵寒是习武之人,手指不会柔软到哪里去,按揉力度却拿捏轻重适中,无形中给人以慰藉。傅深借着这点暖意做好准备,心说躲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倾身伸手去拿药碗。
出乎意料,严宵寒却反常态,把他按回去。
没过多久,侍女将新煎药送进来。严宵寒亲手接过,端到傅深面前,言简意赅地说:“喝。”
傅深心如死灰地盯着冒白汽汤药,默默运气。
严宵寒看他那样子,哭笑不得,忍不住坏心揶揄道:“侯爷,你要是腿没瘸,这会儿是不是已经上房?”
“你给出去,”傅深怒视严宵寒:“行行好吧别叨叨,你属老母鸡吗?把药放那儿,自己会喝!”
严宵寒是真没想到他喝个药会这困难。毕竟傅深在他眼里直是个相当自律人,该做事绝不会退缩,几乎从不任性。
傅深疑惑地抬眼瞅他,严宵寒原本坐在床对面圆凳上,此刻却将药放在床头,自己起身坐到床边,斜倚着床栏,说:“今天这是最后碗,明天让沈遗策给你改成丸药。”
傅深心说丸药就丸药,你坐这近干什。
严宵寒笑笑,语气有点不太自然:“你大概不记得……其实前两天你昏迷时,是能喝下汤药。”
傅深:“嗯?”
他放缓声气劝哄道:“这碗药量不多,你眼闭心横,几口就见底,真。”
傅深痛苦地别过头去。
“你是嫌药苦?有那难喝吗?”严宵寒端起碗来自己尝口,皱皱眉头,觉得苦是苦点,但还不至于无法忍受,为什傅深会那抗拒?
“不应该啊。”他见傅深嘴唇和脸色发白,皱眉强忍,料想他是被药味冲反胃,便把药碗放到边,拉过他双手,并指轻揉腕上内关穴,试探着问:“寻常人都不会有这大反应,更何况是你。是有什难言之隐吗?能不能跟说说?”
傅深双手被他攥着,软绵绵,仿佛小动物摊着两只爪子。他倒没逃避,只是看上去有点垂头丧气,不大乐意地提起往事:“吧,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喝药。娘去早,奶娘对不很上心,她见不肯喝药,就捏着鼻子硬灌,灌次吐次,后来渐渐成毛病,吃什都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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