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吹佳奈美的的确确是个天才。连我都为之战栗的天才。
因此也更为惋惜。对事物感到惋惜,那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但我是真的觉得很可惜。
对佳奈美小姐的死。
对伊吹佳奈美的死。
「为什么」
那个欠缺头部的身体,穿着跟昨天佳奈美小姐一模一样的小礼服。看起来很高级的小礼服,佳奈美小姐曾对我咆哮穿着它画画也绝不会弄脏的小礼服,如今却被流出的血液染成红黑色,已经不能再穿了。
而且连应该穿它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倘若要更正确地表现应该要穿它的人,已经死了。
「这太残忍了。」
我忍不住低语。其实没有必要特别说出口,但我真的忍不住低语。
人物:伊吹佳奈美逆木深夜——
人上有人,唯高处不胜寒。
那是非常凄惨的光景。
如果硬要用什么来比喻的话对了!就是葛鲁伯特?诺贝特的那幅「河」。那种令人作呕的大理石色河川,就描绘在佳奈美小姐的画室靠门口半侧。
应该是昨天地震时掉落的油漆吧,油漆罐散乱各处,就连铁管搭成的简易柜子也倾倒在地。地震把柜子震倒,连带堆放的油漆罐滚落,颜料泼洒一地,结果就是这条「河」。那并不难想象,事实也多半就如推测。
是的,伊吹佳奈美死了。
这世界上有谁被人砍下头以后还能够活着呢?纵使是拉斯普廷,倘若脑袋被砍也难逃一死吧,更何况佳奈美小姐在肉体上只不过是普通的人类。
「总之一直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因为没有人开口,所以我便说了。一看玖渚,她正嘟着下唇,一副惊讶、不可思谋的神情看着佳奈美小姐的尸体。是有什么想不远的事吗?不过,现在也不是考虑那种事的时候。假如要对玖
稀释剂的臭味。
距离佳奈美小姐的身体倒地处不远,有一个朝着反方向的轮椅和一张画布。距离有点远所以看不清楚,但画布上画的人似乎是我。
「」
那真是了不起的成品。即使在这种距离,即使在隔了一条河的这种距离下,也能够了解。不是头脑,而是整个身体为之惊异。就某种意义而言,那幅画比无头尸更加震憾。
我想起佳奈美小姐昨天说过的台词。挑选鉴赏者的作品,我不曾称之为艺术,原来如此现在这幅就无可挑剔了。
然而!尽管那已是非常异样的光景问题却在那条河的对岸的景象,既无法想象,也不可能推测,根本就不是「地震造成」所能解释,世界上没有任何地震可以造成那种结果。
颈部以上消失的人类身体伏倒在地。
没有头的尸体。被斩首的尸体。
如何表现端看个人,那都是同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