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寒忽然出声,湛缱看向他。
云非寒目光始终落在子玑身上,他声音被泪水浸得悲伤又温柔:“你好好待子玑。前世孽债,个人背。”
被仇恨毁掉,有云非寒个就够。
他想,这世,子玑要好好——
桃花:夸就是为吃?
他们今日进宫只为哄子玑开心,就像小时候,子玑最心爱风筝坏,哭得泪珠狂掉,油盐不进,撒泼打滚,娘亲将他抱在怀里哄,爹板着脸凶子玑不许再哭,手上却笨拙地修着风筝翅膀,大哥忙着用其他玩具分子玑注意力。
这样幕,前世云非寒只能在梦里去回味,从梦里惊醒后总是泪流满面。
如今这切,就在咫尺之间,就在他眼前,他与子玑吹着同阵春风,与大哥闻着同股花香,洒在爹娘身上日光同样也在温暖着他。
因为怨憎而生戾气与冷意,竟就这样散去。
湛缱察觉到他动摇,再次问:“你当真要毁这切吗?”
眼睛都亮闪闪:“还是大哥手巧,爹爹你看,这才是花,你那就是包子。”
云震愿赌服输,正打算找大儿子请教,云非池得子玑夸赞,开心地收手掌,忽然脸色变,手再摊开时,那枚桃花糕已经被他不小心捏碎。
云震:“”
子玑:“大哥你”
慕容淑乐得花枝乱颤:“这孩子从小手劲就大!”
这时,风忽然大些,吹走子玑脖颈上轻纱,云子玑回过神时,轻纱已经落在不远处桃树枝上,他转身时,那道伤痕猝不及防地呈现在云非寒眼前。
那是道纵深细长剑痕,就落在脖颈命门处,刺着云非寒双眼,逼他想起当日是如何把子玑逼到自刎。
如蚁蚀骨,乱箭钻心,眼泪木然而落。
云非池放下桃花糕,替子玑取下树上轻纱,替子玑遮掩着那道伤痕,他们今日心照不宣,谁也不提伤心之事,只是想让子玑开开心心。
“湛缱。”
云非池哭笑不得:“重新来过,重新来过!”
云国公这回虚心受教,照着云非池手法笨拙地学。云非池吃教训,下手格外仔细,猫着手小心翼翼,堂堂兵马大元帅,被手中糕点驯服得格外乖。
云子玑笑眼弯弯,只等着吃,他脖子上缠着条遮掩伤痕白色轻纱。
其乐融融这幕落在桃树后湛缱和云非寒眼底。
云非寒站在桃树旁怔怔然望着,瞧见阳光洒在爹娘身上,微风拂过大哥长发,桃花落在子玑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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