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喜欢男人,隆宣帝当日绝不可能把云子玑召进宫里。
“你同他们两个是起长大,难道忘他们少时隔阂吗?”
燕又柔恍然大悟,是啊,云子玑和皇帝之间,有道不能揭经年伤疤。
只要把这道疤撕出血来,两人自然也就离心。
“云子玑大抵也忘少时湛缱赐予
燕又柔越说越伤心:“他每日都拿火药暗器解闷,若是进宫与他同在个屋檐下,只怕怎死都不知道!可不想做云子玑手里烟花,被他炸上天!”
湛尧哭笑不得:“你怎会这样想,云子玑不是会伤及无辜人,他性子你还不知道吗?杀人会脏自己手,他没那傻,顶多是在吓唬你。”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燕又柔用手帕捂住整张脸,哭得毫无形象。
“别哭,既然是母后逼你去做,那给你指条明路。”湛尧眼里倒映着御花园雪景,笑着说:“母后无非是不想云子玑和皇帝条心罢,你不妨试试诛他心志。”
燕又柔哭声顿:“诛心?”
这里哭?”
燕又柔抬头,见是湛尧。
她扯过手帕,胡乱抹掉脸上泪珠:“王爷何必明知故问?”
燕又柔那日被吓怕,整整个月都不愿再进宫。
今日赏雪宴实在推拒不掉才不得不来,进宫就被叫去永宁宫挨太后好顿训。
湛尧:“听说,湛缱这个月来,睡得不好,他虽每晚都留在未央宫,却总在半夜时分就离开,帝妃还不知道。”
燕又柔惊得哭都忘哭:“还有这回事?可他不是很喜欢云子玑吗?”
“是啊,他明明表现得那喜欢帝妃”湛尧似乎也有些费解,他说,“帝王喜欢,掺杂多少利益考量,非身在其位不可知。或许他是察觉到什,急着笼络云家对抗燕氏,云子玑恰好有这个利用价值,湛缱便顺势‘喜欢’他,这种喜欢浮于表面,没有真心。”
燕又柔不解:“表哥,你能说得直白些吗?”
“你忘,湛缱自小就不好男色。”
训她不知好歹,忘准皇后名位是太后为她从先帝那里求来。
训她不忠不孝,不懂得为燕家满门荣耀筹谋献身。
燕又柔在永宁宫中强忍着没哭,如今躲在假山边,在旁人欢声笑语中,终于没忍住哭出来。
“皇帝根本就不喜欢,他那日同说得再清楚不过,本不想自讨没趣,太后娘娘却又逼着去云子玑面前晃。”燕又柔哭诉道,“那云子玑是什人啊!他可是在前线杀过西狄蛮子,就算现在废,也能只手捏死!”
“皇帝还那宠着他,连他炸紫宸宫这种事都能包庇袒护,又有什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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