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缱冷笑声:“既然没有冤屈,那朕做任何惩处,各位想必不会有怨言。”
他稍抬手,御前侍卫又冲进来,从燕伦身后直接提走五六位言官,这些人都是燕氏党羽,很多都是燕伦门生。
“恩师救命啊!恩师!!”
他们不敢对皇帝喊冤,只能寄希望于燕伦。
燕伦面色阴沉得能拧出黑水来,他抬眼正撞上皇帝视线:这个羽翼未丰异族君王,似乎正在脱离掌控。
他们个个地上前跪下,湛缱扫眼,为首李大人是谏院副考官,靠着考生“请教费”在各州郡购置数十套宅邸,次位是兵部张大人,家中有道墙是用金子砌,那金子没有官家钱庄印迹,是前几年剿匪后他昧下私银,再次位是户部王大人,各部收受贿赂黑账到他手里运转就成干干净净明账,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底下喊冤,没有个是被冤枉。
“朕是凡夫俗子,恐怕不能为各位大臣伸冤。”湛缱笑得诡谲,声音森寒,“还请诸位爱卿,移步阎王殿喊冤。”
“陛下!!?”
众人惊得腿抖,御前侍卫已经冲上前将这几个大臣拖走。
湛缱吓得夜未睡。
闭眼就是相同梦境地重复,只要他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云子玑在他面前自刎。
他在梦里什都阻止不,只能睁着眼睛,搂着睡着云子玑,埋在他脖颈间,聆听他呼吸,感知他体温,这是唯驱除恶梦方法。
第二日早朝,群臣便见皇帝眼下顶着两个黑眼圈,周身散发着戾气,只手支在龙椅扶手上,拇指指腹按在太阳穴位置,听朝臣上奏。
斩墨司已经借着复查选拔事把太医院查个底朝天,顺带借着这些太医收受贿赂之事把三省六部那些有牵扯*员都揪出来。
他手持玉板站出来:“陛下。”
“燕相想求情?”湛缱打量着燕伦,“莫非你想替他们喊冤?”
他这架势,令燕伦相信,倘若他为自己门生
“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冤枉啊!!!”
喊冤之声渐渐被惨叫声代替,进而归于死寂。
正殿内还站着*员,有几个偷偷摸摸自己完好脖子,确认项上人头还在。
“还有谁要喊冤?”湛缱发问。
底下再无人敢说话。
证据是直接送到湛缱眼前,朝堂众人听到风声,或是狡辩喊冤,或是急着撇清关系,吵成片。
“说够没?”
龙椅上皇帝声音慵懒疲惫,却带着摄人压迫,吓得众臣闭嘴低头。
“刚刚说自己冤枉是哪几位爱卿啊?”
那几个大臣听皇帝称他们为“爱卿”,便以为圣上这是要高抬贵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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