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严还稳如泰山地不发言,众人也不敢多说什。
湛缱终于看清,整个太医院,都不肯饶云子玑条命。
他正要下旨杀这群人,忽而道怯懦女声响起。
“陛下,奴才想给帝妃看看!”
说话之人,是太医院女医官,她是跟在太医身边帮手,本没有把脉机会。
张严是第个诊脉,他扣着云子玑脉搏,看云子玑痛成这般惨样,面色凝重。
沈勾在旁冷眼旁观——倘若这群太医没有泯灭人性,此时便该恻隐之心大动,将云子玑身有慢毒实情尽数告知并用解药积极救治。
张严收回诊脉手,跪在地上对湛缱说:“启禀君上,近日天寒,导致帝妃旧伤复发,微臣会开些止痛药物让帝妃服下,再照着从前药方慢慢调养。”
“是吗?”湛缱看他目光,已经是在俯视个死人,“帝妃病被你治半年还是未能痊愈,朕怀疑张太医有疏漏,让整个太医院同会诊会更好。”
张严低着头道:“微臣才能有限,陛下说得极是。”
谁爱当谁当。”
云子玑眼中含着笑意,说:“太医院只是蒙层污垢,把脏掉人擦去就好,何必杆子打翻船人?不就是陛下最现成试金石吗?”
他晃晃自己手腕,湛缱瞬间明白他意思。
紫宸宫传出消息,说帝妃忽然旧伤复发,手腕生痛。
皇帝焦急不已,把整个太医院从二品以上太医都召进宫里。
云子玑偷偷敲敲湛缱掌心,示意他给对方个机会。
反正隆宣帝早已封好太医院口。
二十位从二品以上太医,诊脉后都得出和张严样结论,甚至开出药方都相差无几。
没有个人怜悯云子玑“痛不欲生”,他们默契地隐瞒云子玑中毒实情,开些治标不治本止痛药物。
那药熬出来后,云子玑也确实喝,症状并未好转,他倚在湛缱怀中,抓着他领口,可怜至极地喊着痛。
有太医开始不忍,怀疑是那毒素下过头,可能危及云子玑性命。
云子玑本就在病中,装起病痛来简直以假乱真,他躺在床上,额上覆着层冷汗,看似痛得意识昏沉,口中呢喃着“疼”。
以张严为首太医个个上前替他诊脉。
云子玑衣袖被太医掀起,胳膊处那道入骨三分刀伤,bao露在众人眼前,纵使已经结疤,依然格外骇人。
湛缱站在旁看着,难以想象那把刀割破子玑血肉时该有多痛——他记得半年前云非寒曾谏言说,边境军中有细作才导致云子玑重伤。
这件事,半年前他未曾放在心里,今日再想起来,便绝不可能再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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