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听你讲课啊。”陆卓年顺手把祁聿的笔拿起来放在指尖转了一圈,笑着说,“不来怎么知道祁老师原来这么有魅力。”
祁聿只当他又说浑话,听多了,便也由他去,只管收拾东西。陆卓年把笔递还给他,他要接过来,陆卓年却不松手。
“吃完私房菜,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怎么样?”
祁聿问:“去哪里?”
“去了就给你摸耳朵。”说完,陆卓年把笔松开,望着祁聿笑。
儿等,只遥遥地望着。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其实已经看不太清祁聿的五官了,但在一群年轻的身影里,他仍是最突出的一个。他的气质跟别人迥然不同,脊背永远笔直,说话不疾不徐,看人时总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无数个细节捏造了这样一个人出来,温和又疏冷,像摸不着穿不透,但又分明落在你窗前的一截月光。
这会儿陆卓年才意识到,就算撇开样貌不谈,祁聿也应当是很出众的一个人才对。但你平时跟他相处,则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他这样敛以静钝,将自身的光芒掩得犹如明珠蒙尘,不过是多年在祁家养出来的生存之道而已。
像陆卓年这样一路自由洒脱疯大的人,哪里体会过这样的委屈,也就在兄长去世后,进公司学着做事,学着做人,才懂了一点生活的艰辛。陆卓年自觉自己成长了不少,但就这点困难,跟祁聿比,实在是差得远了。看着看着,陆卓年觉得有点心疼了。
总不至于都走到这地步了,舍弃名声从祁家嫁到了陆家,还要这样收敛着、委屈着过日子吧?
陆卓年站了起来,从教室最后一层,一步步走到最前面,站到祁聿跟前。
还有几个学生没走,祁聿抬眼见陆卓年站在跟前,有些为难,犹豫了一瞬,先跟学生们说:“抱歉,我今天有些事。”
“不要紧,我等你。”陆卓年开口道。
他是这么说了,但学生们哪有这么不识趣,见这情况,便纷纷表示下次再说,礼貌地道谢离开了。
祁聿问:“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