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在里间刷牙,含糊地应了一声。
据说祁聿一个伺候的人也没留,陆家那边曾特意给他打过一通电话,他没在意,敷衍说祁聿要求高,喜欢自己安排,叫他们别管。陆家就没有再提这件事,人家小两口的生活,只要不翻天,他们爱怎么过都随着去。
陆卓年倒没想到,祁聿是真的一个伺候的人都没留。他忍不住放下手里的衣服,跟进里间问:“没请个保姆?钟点工也没有?”
祁聿没吱声,过了会儿把嘴里的泡沫吐干净了,才说:“我不喜欢有外人在,再说家里的事我都能自己做。”
“所以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病了都没个人知道?”
”
祁聿探身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一声一声咳得非常剧烈,苍白的面皮底下几乎是立刻翻涌起血色的红。陆卓年意识到这不是一次“识时务”的咳嗽,自觉坐起来扶着他,给他顺背,看他仰起头颅喝下大半杯的水,喉结也跟着上下游动,成为完全绷直的颈线上唯一的突起,异常打眼。
一大早的,这可有点不妙。
陆卓年问他:“是不是叫医生早点过来给你再看看?”
“没事……咳咳,早晨难免有点,不碍事的。”祁聿放下水杯,朝他虚弱地微笑,“早上好。”
祁聿看着他,好像奇怪他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陆卓年被他看着,脱口而出:“我以后还是搬回来住吧。”
大概是清晨的时候总是不一样的,陆卓年觉得此刻的祁聿好像还没来得及将自己伪装得密不透风,又因生病而不免比平常柔弱了些,看起来便十分顺眼,甚至堪称可怜了。
祁聿下了床,问:“早上想吃点什么?”
陆卓年也起来,“你不多休息一下,起这么早干什么。”他并没有意识到祁聿问这句话的含义,只觉得这人该好好躺会儿。
“习惯了。而且,你总得吃早饭吧。”
陆卓年蹲下来打开行李箱,挑自己今天穿的衣服,顺嘴问:“什么意思,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