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卓年身为陆家幼子,向是放——浪惯,陡然让他跟个男人结婚,还是原本该是他嫂子男人,说不膈应那是骗人。他跟家里人犟着,不愿意同意这样荒唐婚事,然而祁聿却找上门来,劝他接受两家联姻。
对于那天祁聿,陆卓年实在印象深刻,原因无他,只有桩感概——这样倒贴事情,他竟也能做得分外自然得体,仿佛将世家风度刻进骨子里。
“卓华不幸,感到非常遗憾。”他说。
“其实对于两家长辈安排也有些意外。但是您父亲意思您应该非常清楚,就算不是,不是祁家,您也不可
煮粥,您现在要喝吗?”
祁聿并不太喜欢祁少这个称呼,但比起夫人来要好多,他便也不再多说,微笑道:“嗯,麻烦帮端进来。”
唐辛维给他在床上支张小桌子,放盅煮得香软鸡茸小米粥。祁聿微微离开身后软垫,手捏着汤匙,手虚扶住碗沿,脊背挺得笔直,只偶尔进食时候往前探点点,之后立刻退回正坐状态,慢条斯理地吞嚼,点声音都不发出来。即使他满脸病容,穿着睡衣坐在床上,依旧不见点软弱不周地方,完拿纸巾在嘴角按按,擦去那根本不存在汤渍,还礼貌地对唐辛维说谢谢,夸赞他手艺,看得唐辛维叹为观止,连忙说:“您不必跟客气,热水就在边上,您再睡会儿,医生说要多休息。”
祁聿以种非常挺秀姿势靠在床头,微微点头,说:“辛苦你。”却并没有躺下意思。
唐辛维意识到什,说:“就在外边,有事您叫。”说完就退出房间,并且替祁聿轻轻关上门。压门把手时候,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在陆卓年身边工作这久,做事时也从没这样小心翼翼过。
陆卓年回来时候,祁聿已经又睡下,下巴颌儿掩在被子底下,整个人只露出半张巴掌大脸,副病弱安静模样。
他看到祁聿时便想,原来他也有这样面。
这不怪陆卓年暗自惊奇,祁聿自小教育严格,平日里哪有这样示弱时候。他总是脊背笔挺,面带微笑,言行像是参照着什严格标准,端方得过头。
如果不是这样,哪能糊弄住陆老爷子,非要把人娶进家门不可。
本来祁聿结婚对象是陆卓华,陆家长子,陆卓年大哥,可惜那位前两年出事故去世,于是婚约便落到陆卓年头上。细论起来这件事是有些荒谬,几千年都没有哥哥死,弟弟代娶寡嫂道理。但商贾重利,祁家也早失百年积淀风光,这两家各取所需,拍即合,旁人也只敢说是天造地设,锦绣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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