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地说,他是对赫萝,以及赫萝带来的罗伦斯表示了敬意。
“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鲁瓦德请罗伦斯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后问。
“罗伦斯。克拉福•罗伦斯。”
“克拉福,罗伦斯。好名字。是普朗人吧。”
鲁瓦德靠在离房间几步之遥的楼梯口处边说边从墙边站直身子。
看到罗伦斯点头,他说了句“到我的房间”后就下楼去了。
“请。”
习惯了杀人与被杀和买卖俘虏的佣兵团长为罗伦斯打开了房门。这本来应该是站在房门旁边打杂的小厮该做的工作。
所以,被夺了工作的小厮大吃一惊,似乎还在为团长会那么做而再度吃惊中。
罗伦斯用指腹擦去赫萝眼角的泪水,他没有说安慰她的话,而是指了指水壶。
“不要喝酒啊。”
离别之夜喝酒是不会有快乐的结果的。
赫萝哭红的脸露出笨拙的笑容。
“笨蛋。”
鲁瓦德在借宿的旅馆里给了我们一间上房。
是参谋腾出了他的房间。对于团长不寻常的严命,他眨了眨眼,身体先于思考动了起来。
虽然罗伦斯要帮忙运送货物,但因为鲁瓦德说那关系到个人的生死而没有答应。
鲁瓦德看起来是个优秀的团长。
那与他所冠的缪里之名非常相符。
圆滑的讲话方式使他远比外表要老成得多,似乎稍一放松就会被他完全看透。
“不,我
“不用紧张。”
鲁瓦德对小厮耳语了几句后进了房间。
然后,他来到罗伦斯身边,摊开手掌给他看。
“我也还在颤抖啊。”
站在战场最面前的人应该是要绝对避免让别人看到自己掌中的颤抖的。而鲁瓦德却特意展示给罗伦斯看,这说明他对罗伦斯表示了自己最大程度的敬意。
“离开旅馆前我会来告诉你。”
雷诺斯的回忆让罗伦斯稍有些犹豫,但他还是轻轻抱了下赫萝后站了起来。赫萝直到罗伦斯走出房间都一直坐在房间的一角凝视着他。
关上房门后的罗伦斯再次叹气,但不是因为他担心赫萝。
缪里留下的可悲又言不由衷的口信在这里成为了现实,但现在生者的故事正在继续上演着。
“有空吧。”
罗伦斯只能那样安慰赫萝。
“让咱一个人呆一会儿吧。”
赫萝一边抽泣,一边简短地说。按至今为止的旅行经验,她一说这种话不是要引起一场大骚动,就是会成为让罗伦斯惊慌失措的决定性因素。
但现在,罗伦斯不会再慌张了。
她刚刚紧紧抓着自己哭了。她在最艰辛的一刻信赖着自己,可那个时候一过,自己就不该再过多地待在她身边了。赫萝可以一个人进行思考,而且也必须要整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