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可能太累。”陈醉说:“想回去休息会……”
萧文园招秋华过来,秋华搀扶着他朝外头走,陈醉抓住她手,心乱如麻。
他该逃?赵准继位,他这个前皇后,又是个男人,境遇不会比现在强。他如果现在趁乱逃出去,就可以脱去这身枷锁,做他何酒酒。
他踉踉跄跄回到自己住所,却看见公主赵和揉着惺忪眼睛,看着他,说:“叔叔,做噩梦。”
陈醉走到她跟前,蹲下来,将她抱在怀里。
皇帝死,郁相也病入膏肓,只剩下个于怀庸垂死挣扎。
赵润大概是紧急赶路,身子又弱,脸上十分疲惫,似有些失魂落魄,说:“广告天下,为陛下发丧吧。”
陈醉和萧文园站在廊下,看着赵润踩着晨色走出去。
“亲王殿下是个聪明人。”萧文园说。
陈醉也明白。争皇位,可能位及至尊,也可能沦为阶下囚,不争,他至少可以继续做他闲散亲王。
萧文园闻言当即跪下,从怀中掏出份遗诏,双手奉上,说:“陛下深谋远虑,在启程来行宫之前,便已经立下遗诏,由亲王殿下继承大统。”
赵润手微微颤抖,将那遗诏抓在手里,却没有看。
陈醉还真想看眼那遗诏内容。
“陛下还有份录音,就放在皇廷之内,陛下曾吩咐,如果他有意外,就让把那份录音文件递交给郁相,如今已经差人送到郁相手中。”
“郁相不顶用。”赵润说着忽然转过身来,进皇帝寝殿。
他答应赵晋,要保护好小公主。
孩子无辜,不该受到任何牵连,若非看到小公主有个好归宿,他就不能离开。
他紧紧抱着赵和,将她抱起来,说:“不用怕,叔叔在呢。”
公主似有预感,眼圈还是红,搂着他脖子,脸颊贴在他头上。
“去,看看能不能打听到郁相到底怎样。”他对秋华说:“
他是能理解赵润,他本就不是个追逐权力男人。
只是……
只是郁相,郁铖,还有那些和于怀庸起抵抗赵准将士,他们会落怎样下场?
他心乱很,头有些晕。前方战况不明,后方天却已经塌。
萧文园扶住他:“殿下。”
陈醉和萧文园跟进去,却见赵润直接将手里那份遗诏,扔进火炉之中。
“殿下!”萧文园急忙去阻止,可遗诏遇火即燃,已经抢救不回来。
陈醉也惊呆:“殿下?!”
这是真不想做皇帝啊。送上门宝座都不要。
“于怀庸那边已经快顶不住,二哥攻下京城,也不过是时日问题,人民已经苦不堪言,莫要再为争权牺牲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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