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用三瓣嘴咬住云真衣服拽拽:“叽?”
真是梦吗?
师伯虽可怕,
云真大步走至近前,他本来面如寒霜,可待看清云清模样,他神色便缓和些许——除白阮,云清什都没带,哪有半分真心要逃跑样子?
“哎呀……”云清演技浮夸地捶两下胸,顿两下足,贱兮兮地观察云真表情以精确掌握作死度,惋惜道,“好不容易跑出来,怎又被抓住!”
云真不吭声,手接过熟睡白阮,手揽过云清腰,背躬,肩沉,竟是将云清大头朝下扛起来。
云清双脚凌空踢蹬几下,吱儿哇乱叫:“放下!师哥你放下!跟人家小姑娘约好,天亮山脚见呢!”
云真不理他,只是按在他腰间右手威胁地紧紧。
云清让怀疑兔生小白阮变回兔形,把他小衣服裤子叠好用左手拿着,右胳膊则托着白阮让他继续睡觉。
跳跳真在做梦吗?白阮把三瓣嘴张得大大,打个哈欠,越想越糊涂,没多会儿就被云清走山路颠簸摇睡。
云清这次落跑跑得粗糙,除身衣服和白阮什都没带,下山这路也是走走停停,路过观景台便停下看看月亮,路过山溪还坐下泡个脚,生怕谁逮不着似。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云清才走到半山腰,怀里小白兔四脚朝天酣睡着,毛脑壳枕着云清胸口,热乎乎,云清单手抓着两颗沿途摘来野桃,就着石缝里泉水搓皮上细毛,打算待会儿拿这当自己和跳跳早饭。
他正洗着,山路上忽然响起声,bao喝:“云清!”
“师哥——师哥……师哥!”云清变幻各种语调叫着师哥,比起求饶更像是在撩拨——这些天软禁下来,“师哥”在云清认识中已变成个暧昧、隐含调情意味称呼,云清除云真还有几个师哥,可从前几天起云清就忽然不管他们叫师哥,张嘴闭嘴直呼道号,颇有些没大没小。可云真惯着他,不仅惯着,云清没大没小时他还脸迷之愉悦,愉悦中透着丝淡淡浪,所以也没人敢说云清,只好随他胡叫。
这时白阮被两人动静吵醒,眼睛半开半合,三瓣嘴微启:“叽叽?”
跳跳还在做梦吗?
云清连借口都懒得想,直接道:“你做梦呢,傻孩子。”
白阮:“……”
云清扭头,远远望去。
云真这次追得急,连头发都没绾,墨云似披着,晨间清凉风气朝他掠过去,撩着他道袍宽松袖口和衣角,实力诠释什叫做俊美出尘,仙风道骨。
就是脸色阴沉些,略煞风景……
“哇,师哥你这……”云清在心里吹声口哨。
确实是视觉动物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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