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镜子丝不苟地画,两颊抹胭脂,是艳丽红,柳莺莺在旁边看着,说:“你越来越有乾旦范儿。”
大概心理接受程度高,坐到镜子前,涂上油彩,画上眉眼,人就沉静下来,有种不自知委婉风流。肖遥盯着镜子里自己看,眼神沉浸进去,有时候也会有种眩晕,那些戏疯子,演戏多会疯魔,分不清自己性别,他虽至于那投入,却也会在装扮上刹那里,模糊自。
他是杜丽娘,怀揣着颗春心,渴望着男人,期待着春睡过后,触碰个男人灵与肉。
其实不光是外人会主观揣测,就连他偶尔也会想,是不是被男人征服身体男人,演起乾旦来,才会入骨髓,将男人躯体里羞耻心操碎,化成媚,融进骨血里。
舞台上正演着相声,台下笑声此起彼伏。有人踩着夜色而来,穿过人群到后台。后台工作人员笑着打招呼:“周总。”
周海权点点头,看到正对镜画眉肖遥。
梨花虽淡,裹得却是汹涌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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