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摇头:“都不记得啦。”
周海权就默声笑下,肖遥其实心里还有句话,想跟周海权说,但他觉得有些矫情,还有些不大合适,就没作声。扭
“原来你在这里啊。”肖遥说。
周海权回头看他眼,嘴里香烟忽明忽暗,吸最后口,便将烟掐,然后转过身来正对着他。
“找?”周海权问。
肖遥其实也不知道要找周海权说什,但周海权这个人并不像他以前认为那样,是个冷酷无情又古板封建大家长。他好歹也叫他几个月大哥,共住在个房子里,起吃很多次饭,要走,好像总要话别两句才合人情。而且他模糊记得,在江水里朝他游过来人,好像是周海权。
如果是他,便是救命之恩。
荣说。
大概不是深爱,但也并非不爱,大概两者之间,所以左右摇摆,有时候爱多,有时候爱少。
“你也该知道,”肖遥也略有些伤感,但语气认真:“从游艇上跳下来刹那,不管是爱你,还是你爱那个肖遥,都已经死。”
周海荣便没有再说话。
肖遥在餐桌上说他要搬走事,这话说出来时候,大家都去看周海荣,周海荣笑着说:“他上班地方距离咱家远,所以暂时要搬回他自己家里去。”
天底下没有什比生命更宝贵,因此也没有比救命之恩更大恩情。可是这恩情他却报不,甚至不能出言感谢,因为现在他,应该全都不记得。
肖遥走到他旁边,手扶着栏杆说:“上来,是想多谢你们家对照顾,虽然过去事都不记得,可是……”
“真都不记得?”周海权问。
肖遥看周海权眼,见周海权注视着他,自己便有些心虚:“或许以后会想起来。”他说。
“都忘也好,”周海权说,“弟弟有些地方做不对,是这个当大哥没有教好。他十几岁父母就去世,也忙着工作,他基本上是自己长大,不过他性子虽然有些缺点,但人不坏,你不要记恨他。”
周彤没说话,王姨在旁边静静地站着,周海权拿餐巾擦擦嘴,没看肖遥,说:“也好。”
肖遥是不该住在这里,他从南江里爬出来之后,坐在救生艇上,心里股股不知道什东西,酸酸胀胀鼓动着他胸腔时候,他就意识到。
在周家最后个晚上,肖遥心里诸多感慨,先去王姨房间和她聊会,出来,又去找周海权。
结果周海权却不在房间里,他敲半天门,也没人应。
他便上到顶楼,果然见周海权在顶楼吹风,高大挺拔身影,立在栏杆旁,看着远处南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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