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只是生前
次再寻常不过
约会。
“
来晚
。”纪轩目不转睛地回望着变回原样何景云，苦涩道，“来晚几十年。”
何景云唇角扬起来，好像有个轻快音符停驻在他唇畔阴影中，那笑容明朗如少年，已经找不到丝毫怨愤。
“没关系。”何景云含笑道，“纪大少爷赴约总是迟
服擦眼泪，片刻前有些躁动何景云在听见这番话后复又平静下来，纪轩惨笑着继续道，“但你死得那
惨，怎能苟活于世。恨他们，假装顺从他们，然后在新婚前夜自刎，只能做你何景云个人新郎，穿着大喜衣服来找你。”
何景云死鱼般眼中渗出泪水，顺着那肿胀充血面颊流淌而下，那场景无论怎看都没有任何美感，只有诡异和满满违和，然而纪轩抱着他姿势就像环抱着全世界珍宝。
“自己也没想到，死后居然成个厉鬼……那些折辱你人，”纪轩语声森寒，字字幽幽道，“把他们个个，全都害死，折磨他们，看他们被吓得屁滚尿流样子，等吓够，就捏着他们脖子，把他们慢慢地掐死，也许是怨恨太强，能碰到他们身子……景云，你看看。”
纪轩说着，稍稍往后退开些，何景云听话地用那双浑浊眼望着他，纪轩昂起头，扯开自己喜服领口，将横贯在自己脖子上刀伤展示给何景云看。
“景云……没骗你。”纪轩含泪道，“这是自己割。”
“呜……”何景云静默瞬，猛地爆出声怪异嚎哭。
两个鬼重新抱在起，分不清哭声究竟是谁发出来，林飞然牵着顾凯风站在旁静静看着，他们发现那两个鬼越是哭，他们模样就越趋向于正常，尤其是之前已经恢复小部分纪轩，他样子现在看起来已经非常像活人。
“让看看你手。”纪轩轻轻推开何景云，泪流满面地单膝跪在何景云面前，用全部温柔和谨慎执起何景云双手，从左手小指开始，根根地吻过去。
他神情虔诚又深情，而何景云被他吻过手指，也根根地变回原本、未受伤时样子，那皮开肉绽手指重新变得白皙修长，玉石般精致洁净。何景云面容也和手指样在慢慢发生着改变，手指每恢复根，何景云脸也随之变得好看些，当十根手指都恢复原状时，何景云也变回那副俊秀清雅样子，浆洗熨烫衣衫笔挺干净，不染分毫尘土。
何景云从钢琴中走出来，他比纪轩矮大半头，他微微仰起脸望向纪轩，带着点嗔怪意味轻声道：“你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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