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然有些失望,正想着要不要再说
“噗。”顾凯风掩着嘴别过脸。
林飞然眯着眼盯顾凯风会儿,转头对那颗菩提树开门见山道:“想告诉你件事,就是澄观法师已经在这里陪你三百年,从他过世后开始,他就直在你树荫下超度其他鬼魂,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你……和男朋友有阴阳眼,能看见,澄观法师告诉们你最喜欢花是西边佛瑾,托们把花采过来给你看,所以男朋友就挖两株种在这里,以后你就可以经常看见。”
这些话说完时,菩提树仍是那棵模样寻常菩提树,并没有突然变成人,也没突然开口说话,反应平淡得几乎有些对不起那个凄美传说。
林飞然顿顿,瞟眼正望向这边澄观,像是怕被澄观听见样用只手掩住嘴巴,对着树皮小声说句悄悄话:“澄观法师心里也有你,他默认。”
这是个交待。
僧人立于菩提树下幕美好不真实,林飞然眼眶微微发热,问:“要怎告诉她?”
毕竟这世她已经只是棵树。
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人话……
“施主只要对着她说出口即可。”澄观眼底抹温柔情绪闪即逝,“她在此生长三百年,已有灵识,能够如凡人般感应到四周情形,只是未通阴阳,无法感应到贫僧魂魄……两位施主在此对着空无人树下说这久话,她那般聪慧机敏,想必已猜出七八分,贫僧只想请两位再知会她声。”
“好。”林飞然郑重地点头,思索片刻,问,“您心里也有她,是吗?”
即便注定情深缘浅,至少还可以知道那些岁月与执着,是从未被辜负过。
虽然林飞然用手掩着嘴,但他这点小动作当然瞒不住澄观,何况他也没真想瞒。
澄观沉静面容中浮起丝不知如何是好神气,他攥紧手里念珠,走开两步,又转身踱回树下,与两人同望着那棵菩提树。
菩提树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菩提树叶子长得有些像心形,它顶着满满树冠心,却好像只是棵无心树。
澄观只是垂眸不语。
林飞然眼珠转,唇角狡黠地翘起来,追问道:“如果没有话,您就说没有,不然就当您默认。”
这个耍赖皮感觉看就是被顾凯风传染!
澄观仍是垂着眼,长而浓密睫毛在他眼瞳中投下小片灰淡影,看不出情绪,但他没有摇头,甚至连衣摆都没有动下,仿佛瞬间化身成尊雕像。
林飞然没再问,往菩提树方向贴近些,将只手轻轻抚在树皮上,想想,呆萌地确认道:“你好,能听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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