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辰顿下,说:“这年头,不结婚多去,只要有钱,老住疗养院,比住家里强。”
许大海显然是理解不,也接受不住疗养院这种事,可这是个死结,注定只能这样,他担心,着急,可是没办法。
他就默默流眼泪。
许星辰很少见他哭,有些难受,说:“你就不用担心。社会发展那快,说不定到时候大家都不结婚,你想十几年前,哪会想到现在离婚这普遍。你没到大城市,不知道,北上广现在堆大龄男女青年,人家能结婚都不结。等年纪再大点,说不定还能领养个,只要用心付出,领养孩子也不比亲生差。等老,估计俩男都能结婚,现在多少国家同性恋都能领证你知道不?”
“都是说不定,都是估计,那还是说不定你老个人没有,病都没人管呢。你也没个兄弟姐妹。”
时间再说吧。”许星辰说。
许大海也不再催他,因为春节到。
大年三十贴春联,许星辰爬上梯子,给大门贴春联,中间个“春”,两头个倒挂“福”,寓意“福气到”。赵阿姨他们端着碗,边吃饭边跟他聊天,许大海在下头很谨慎地扶着梯子,指挥说:“往左边点,再往左边点。”
鞭炮声从远处传过来,这是他们父子起度过最后个春节。
除夕夜,许大海病倒,发高烧,许星辰在医院走廊里度过夜。
许大海越说越伤心,捂着脸哭起来。
许大海老,他真老,当初揍得他满地找牙父亲,如今已经成会当着他面痛哭老头子。
摄影机从蔡骏背影,转移
第二天从县医院回来,许大海便把家里所有钥匙,银行卡,存折给他。
“你手上还有这多钱。”许星辰很吃惊地将那些存折条子看遍:“那看病时候你还说没钱。”
“没用,”许大海有些枯瘦手,将个绿色银行卡交给他:“这个农行卡,就是你给打钱那个,也不知道有多少,反正你打都在里头……”
当初要断绝父子关系,许大海扬言养他这多年,不能不还,他就每个月都定时往卡里打钱,开始每个月打600,后来打千,再后来给两千,加起来估计有十来万。
“就算不结婚,也得有个家,听他们说,北京房价特别贵……嗯,等死,你就把家里这套房子卖……或者等过几年,可能就拆迁,估计够你凑个首付。这些年,没存住多少,这几年看病,都花……唉,”许大海又叹气,话题忽然转:“你说老,有你送终,你老,谁给你养老送终啊,也没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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