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个别狂犬病患者是否会表现出些犬类生活习性,不止是指“咬人”,而是譬如说,用舌头梳理毛发、舔舐亲近人类手与面部、热衷于扒着人类乱嗅乱闻……之类。
这几天下来……他有些要招架不住十号。
“啊啊――”安吉洛似是忽然想起什,崩溃地扑倒在桌面上抓挠起头发,蓬乱黑发间两枚通红耳廓若隐若现。
似乎有人细细地舔舐他每根头发……
在他睡觉时。
安吉洛僵住。
……
煤气灯在值班休息室静静燃出片暖黄。
紧。
十号面若寒霜,纹丝不动,像具睁眼死尸,唯独那枚幽邃如寒潭左眼时不时朝安吉洛掠去,仿佛在与木讷情人赌气。
“呼,好……”安吉洛把束缚床推回原位,抹把汗,“值完班再来看你,别再闹。”
语毕,头也不回地转身走。
……
安吉洛坐在桌边,强忍困意,阅读手中厚厚沓论文。
这段时间,新增加疫病患者逐日减少,安吉洛怀疑这场突如其来瘟疫或许会在皇家医学院揪出源头之前自动消弭无踪。
最艰难日子已经度过,病院不再人满为患,今夜安吉洛轮值到份轻松工作,为非疫病急诊患者看诊。前半夜已过,他只收治位夜半突发高烧孩童。难得有闲暇,他找来篇论述狂犬病起因与最新治疗手段文章阅读起来。
“唉……”安吉洛失望地合上那份论文。
他没能从文章中找到他想要东西。
安吉洛来到更衣室换衣服,他罩上黑大褂,再戴上已更换过填充物鸟嘴面具……当他手触碰到头发时,种粘腻湿冷手感把他吓跳。
那不像出汗导致潮湿,安吉洛在头顶抹抹,指腹搓捻。
这是种类似唾液腻滑感。
安吉洛唇角不自然地抽搐,他走到更衣室镜前,观察片刻之后,那双蓝眼睛慢慢瞪圆――
镜中,他发丝因湿润显得格外乌黑,根根服帖柔顺,毫无刚起床时应有毛躁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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