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道文欺上来。
垫子下沉,窸窣作响。
道文指尖挑着个摇摇晃晃东西,是两个皮革质地手环,卡扣带锁,由条细长铁链相连。
显然,他早已备好这东西,只是直忍着不用罢。
“戴上它,西利亚哥哥。”道文眸光幽凉,“你只只,否则将整夜都无法合眼……会担心你逃跑。”
他擭住西利亚手腕,扯,西利亚踉跄着扑在石墨色罩单上。
“上去。”道文轻轻地说。
……
片刻后。
西利亚小心翼翼地挪动,侧身,把头贴在软枕上。
西利亚稍稍躬身,窘迫地扯着裙摆,蹭出道文衣帽间。
外面,数盏枝状银烛台与煤油灯正静默燃烧,光焰烘烤着灯具周围用来提升亮度金属与云母片,亮煌煌地映着道文卧房正中……
那上方,织物层堆厚积,自蓬白松软羽毛靠枕,到孔雀蓝天鹅绒褥垫,以及最上层石墨色锦缎罩单,再到其四周铺满地板、润泽油亮兽皮与花簇厚密波斯地毯……那不似供人类休憩家具,而像某种异物盘踞、奢华靡丽巢穴,抑或面伪装手段高明蛛网。
西利亚仅是用眼尾瞟到它,耳朵便倏地烧起来。
他很久没进过道文房间。
“定要……这样吗?”西利亚嗫嚅着,可他已惯于受
为与道文保持距离,他讪讪地在边沿躺成细窄条,翻身就能摔下去。
他抗议过,可抗议无效,道文心如铁石,不准他脱离视线步,自然也不准他回卧房,何况他抗议缺乏力度,被来自道文you惑侵蚀得软绵绵,更像调情和撒娇。
丝裙溜滑,易位移。为避免不雅,西利亚攥住裙摆,死命往下扯,以便遮掩。他手指骨节因过度用力而缺血苍白,直至丝线绷得太紧,发出细腻裂帛声。
他不慎将蕾丝边缀扯得脱线,那花边破烂邋遢,暧昧地垂坠着,像残红,或败柳。
这使他面颊胀得更红。
他从不知道道文对室内陈设口味竟是这、这……令人脸红。
“该回去休息。”西利亚紧张地别过脸,嗓音干涩,“晚安……道文。”
“回去?”道文目光如针,尖锐刺探。西利亚不堪痒痛,心思被戳破,种种隐秘细腻念头淌地,任由道文检视……不,那简直是视jian。
而道文眼神逐渐变得阴森、嘲弄。
“你摇摆不定,西利亚哥哥。”他慢条斯理地阅读他,“你爱上,但你仍然在考虑‘离远远’,那些根深蒂固东西在你脑袋里,还没有拔出来,你彷徨,在岔路口犹豫不决,或许你不会真抛弃……但不打算承担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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