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颊泛起玫瑰红色,他是朵终遭采撷蔷薇,被连根拔起,因此不得不虚弱地依偎着道文。
鞭笞幻痛愈演愈烈,脊骨断折般剧痛,那场酷刑余韵在心灵海洋掀起海啸。
西利亚痛惧难当,呜咽着把zhang红脸蛋,埋进道文微凉手掌中。
“你幻痛是因为你爱吗,西利亚哥哥?”道文轻捋他背部,试图消弭他幻痛。
可这次幻痛发作异常顽固,或许这是因为它不再是电光火石间懵懂心动,而是切实、明确情感转变,从(没有血缘关系)手足情,到禁忌爱情,它绵长、深厚,而西利亚也将受到同样“绵长、深厚”惩罚。
皆自他指尖奔流而出。
渗入每颗陶泥微粒中。
他次次抚摸掌心中纤秀泥胚,正如他句句无声倾诉暗恋……十句,百句,千千万万句。
皆融在陶偶中。
他制作人偶美得魔魅,美如幻梦,能使人见之落泪,能让那些贵族老爷夫人不惜掷千金将其占有……正因为此。
“……”
“爱你,爱得真有那痛苦,西利亚哥哥。”
“……”
“在受煎熬事上不曾欺骗你,爱你多久就痛苦多久,六年,从十五岁起,从丝朦胧悸动开始……”道文扣紧西利亚后颈,与他额头相抵,吐露心迹这会儿,他全然抛却癫狂,仅余热忱与温柔,与任何个坠入玫瑰色爱河平凡少年都没有差别,“制作人偶,是因为利用它们肖想你,做人偶不像你,是因为爱你却怕你知道……”
他需要渠道宣泄他过剩、病态爱意。
……
“……换上裙子让你好受些吗,西利亚哥哥?”道文轻轻地问。
“西利亚哥哥……”道文微微偏过头,珍惜地啄吻那软红嘴唇,“你是缪斯。”
“啊……”西利亚溢出声叹息。
旋即,西利亚像忽然被抽离骨架。
他连坐都坐不住,因为某种庞大而澎湃情感消融他骨骼与铠甲,排山倒海,势不可当。
他瘫ruan着,从矮凳滑向地面,又被道文把捞起,抱进怀里。
唯有使盛放爱意心灵常常半空,他才能掩好盖子,不至使爱意爆发井喷,让那些红热岩浆溅射、灼痛西利亚。
他rou匀陶泥,轻轻抚过细腻滑润【高岭土与瓷土】,用指腹反复雕琢陶瓷人偶伶俐肢体,塑造清丽肩角与颌骨,以及那美好、小巧头颅……
制作陶偶时,道文指尖滚烫,烫得发痛。
因为他沸腾血、他烧灼心……
他为西利亚个微笑或句温声软语而悸动高热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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