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是多坏
个人。
火焰在他指尖跃动，那是道可以烧毁万物法术。火光照亮他阴晴不定面庞，许久之后，他下定
决心，伸手将那点火星送进蝙蝠笼子里，目睹这些罪恶生灵化为灰烬。
有窗外飞蛾和虫子经过，零星地被火光吸引过来，哗啦声跳进来，并被烧死。
接着他颓然坐倒在地，空虚感和无力感如同入侵冬夜，让他遍体生寒，恐惧加身。
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患得患失感觉，他以为前生硬生生地接受雪怀已死事情，已经是他生平所能承受痛苦极致，可他没想到更痛苦却是得到之后。
密集繁杂大片，让人心生寒意。
小灰猫炸毛，从云错怀里跳出来，飞快向外逃窜。
云错点灯，提灯走向窗边角落。
灯影晃过，照亮大团黑雾似东西——带着翅膀，扁而光滑，带着利齿獠牙，眼里闪着红色光。
笼子里蝙蝠拼命冲他哈着气，发出张狂尖利叫声，只可惜这些叫声不能为人察觉，无人知道他们究竟在狂欢什
。
男人真贤惠，是不是？”
云错也弯起嘴角，给他回个笑容。
*
剑修暖阁外。
小灰猫喵喵叫着，十天半个月没来，它似乎已经对这个地方不怎熟悉。它抬起爪子去扒主人腿，并不理解他为什要回到这个地方。
他宝贝没有死，还跟他在起。
他宝贝奋不顾身地逃家，说要跟他组建另个家，只有他们两个人和两只小动物，任何人都无法插足。
可他明明知道，雪怀在骗他。雪怀根本就没打算彻底和家人斩断联系，也根本没打算那快地跟他组建个家。
雪怀没
魔界蝙蝠，在仙界痕迹消隐。若是用来监控别人，来无影去无踪，不会被任何人察觉，除非那人生就双魔眼。
这是个肮脏，不能被世人所见秘密。
他云错是个恶劣卑鄙小人，用他最爱人最痛恨下作手法，监视他，掌控他，企图让他变为自己所有物。
雪怀痛恨柳氏，那个女人就曾用这种手段对待他。
他知道雪怀不会喜欢，但是他控制不住。
云错已经好些天没回来。
他连自己现在邻居都不太认得，最近几次偶尔回来，都还是带着新晋修士往这边走。
自从他搬去雪怀那里，这边只用来储存他些杂物，连床都收拾干净。
小灰猫不喜欢这个地方，它喜欢雪怀，喜欢窝在饕餮鬼光秃秃头顶上睡觉。但是云错没有顾及它撒娇，他把它抱起来放在怀里，径直推开房间门。
进门，黑暗角落里传出扑棱扇动翅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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