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怀盯回去,刚要开口时,就顿住了,生生将一句“那算了,我自己学”忍了下来。
他一直就是个烈性锋利的人,做事也不肯退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他怀柔是难中之难。
他不肯让步,云错也恰好固执极端,这段对话若是像前世那样发展下来,他都能想象到后面的场面了——云错死犟着不松口,他自顾自修他的观心法,到头来又要吵一架,而后谁也不理谁。
但要说分寸,两人各有分寸,其实真没什么说不通的。
前生的种种愚蠢的错处,他今生都不能再犯了。
了一口。安静地等他说下去。
云错又道:“听说会很难,雪怀,他们说要两人组合,你怎么看?”
雪怀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带着水光的眼眸微微眯了眯:“我怎么看?速战速决,两个剑修一起上,或者干脆两个药修拖着治愈术慢慢磨,对手越难受,我就越开心。这样我最喜欢。”
“……”云错憋了一会儿,严肃地纠正他,“可是我觉得求平衡最好,比如,比如一个剑修和一个药修。”
雪怀瞅他:“所以呢?”
他思索着,犹豫着——慢慢靠近云错,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懒洋洋地道了一声:“那好,我和你一起参加试炼。”
云错避也不避,浑身却像是紧绷了起来,警惕地看着他,硬着头皮说话时,连声音也有些不稳,却还强撑着冷静自持的模样:“如果你是为了让我教你观心法才答应的,那我还是一个人参加试炼好了。”
他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气。雪怀靠得太近,那是温软的、甜蜜的气息,轻轻挠在他心尖,使他看似冰封的心地动山摇。
雪怀弯起眼睛笑:“真的?”
他放软声音:“你就……教教我,好不好?我有分寸的,我有一块乌金灵石为我护法,只寻找和我最近的、已有的记忆,损耗不大。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件事真的对我非常重要,到时候我请你为我护法,可以吗?有什么不对,我也会立刻终止,你看这样行不行
云错看见了他眼中藏着的那点促狭,闷闷不乐地问道:“我想找你一起。”
雪怀佯装思考:“你也知道的,我功课好,非常抢手,许多人都想和我组在一起,但看在我们一起打过架的情分,我可以答应你,但有个条件——你得教我观心法。”
云错紧紧盯着他:“不行。”
雪怀说:“有什么不行的呢?你也说了,想找我一起过试炼,我找你学观心法,大家就扯平了。”
云错却一反常态地态度非常强硬:“就是不行,雪怀,你要我做其他的都可以,可这个太危险了。你想找什么东西,我去帮你找,没有必要你也要为了这个去学那种凶险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