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怀抿抿嘴,不说话。
他是想说没听过,但他瞥见云错递过来目光,非常识趣地闭嘴。
凶巴巴还记仇,上辈子坑走他大半人生,谁要听说过他?
在众人注视下,云错起身,言不发地来到雪怀面前。
他靠得很
雪怀再次建议道:“起上吧?”
“你放屁!”
于是又打成团。
云错自始至终没有动,只是抱着他长剑靠在墙边,面带微笑看着雪怀。银猫在他肩头蹲得不耐烦,看见面前群人动来动去好玩,雪怀动得多,尤其好玩,于是凑近想要蹭蹭他脚。
雪怀便又要躲着人,又要躲着这只猫。他很快开始嫌烦,个接个地卸这些少年兵器,随手往树上抛,刀剑把接把地深深钉入树干中,咚咚抖落地浮花。
上吧,省些时间。”
这仇恨拉得太彻底,难为这些平日里半点委屈都没受过小少爷们居然当真按捺住心性,推出个拿着长鞭少年人跟他打。
雪怀不动声色,带着人寻个开阔地方,倒也认认真真摆好阵势。
腰背笔挺,像株白玉小树那样往那里站,左手握着右手手腕,交叠背在背后,不动如风。
“姓雪,小爷今日不在你这张脸上添点花——”鞭子甩出,令人毛骨悚然声音划破空气,迎面冲来。
他问:“还打吗?你们没有人。”
少年们面面相觑,都把目光投向云错。
他们是不敢叫云错出手。他们平时依附云错,向来都是云错做什,他们便跟着去做,但雪怀这件事上,并不是云错本意如此——起初只是云错追着雪怀出去,后面事情他们也不知道而已。
论到私仇,那是诸星事。云错自始至终跟过来,却自始至终旁观,谁也说不清他在想什。
有个心大试探着叫板道:“谁说没有?雪公子,你是真没听说过云少仙主名字还是假没听过?”
雪怀轻轻避过,像片轻柔羽毛。
他歪头笑道:“就怎?”
他母亲是风羽族,天生轻盈敏捷,过世之前,雪怀跟着她踩云上梅花桩,最后能在初春树梢头往来躲避春风和阳光,而不抖落片树叶。
别说他现在有银丹期修为,就算没有,凭他十六岁时身法,确确是难以让人碰到。
那银鞭如同发狠灵蛇,左突右冲却不得其门而入,舞鞭少年越来越急,也越来越没有章法,到最后看得他同伴都急起来,雪怀却仍然气定神闲。片刻后,他见到这少年已经急红眼,趁着个错身便伸手夹住那鞭尾,顺着自己方向扯,那少年措手不及,武器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落入雪怀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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