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旻正随手揭开小香炉
盖子，往里头丢
片橘子皮，顺手抓把果仁，放在手心让那只鸽子吃。他不说话，程多低声给他复述着暗卫传回来消息：“霍冰大人今日也在卜瑜大人家中。”
“阿慎呢？”
“明大人睡下。”程多道，他声音有点抖，“霍冰大人……似乎还送封信出去，去向是……张念景大人家。内容没有您命令，故而暗卫不曾动手截获。”
“不用，朕知道那封信
毕竟对于个初入朝堂人来说，跟随最厉害那个人简直是理所当然，是罢？可谁也没想到向不关心这些事乌云雅政首先找到你，你不好推拒，就这
稀里糊涂地挡他门生。这件事也成离间张念景与乌云大人最好武器。”
他吹吹茶沫子，笑得有点坏：“当年陛下是派
去告诉乌云雅政，用祖父好友，乌云大人救命恩人夏承德总兵名义写封信，说‘得’卜瑜者得天下’，他就去找你。离间乌云雅政和张念景，连带着让张念景对你也看不顺眼，卜大人，当时你除为陛下这方做事，还能怎选呢？”
最后他总结道：“与陛下同岁，十岁起便在为他，也是为阿慎、为整个霍家筹谋，论陪伴与功劳，才是陛下身边最得力功臣。他如何对无所谓，毫不夸张地说——站在哪方，哪方便会赢。这拼死拼活地当他走狗，无非是想让阿慎幸福快乐。阿慎当年被放弃，什都没有，帝王心冷，伴君如伴虎，他还这样天真，只要日他跟不上陛下脚步，他便日会被千夫所指。
“两年前他不要他，这很好，弟弟来罩，可以把阿慎宠成江南小霸王，用剩下所有时间替和那些老头子来向他赎罪；可如今陛下又想要他，所以让他回来，把他捧到个危险位置上，而丝毫不考虑后果……”
卜瑜道：“那你想怎样？陛下是真心爱护明大人，明大人也是真心喜欢陛下，你没有必要再从中作梗。”
“他喜欢，就由他去，这只是事。本朝上个男后死得多惨，你不会不知道罢？”霍冰道，“要恢复宛陵明氏名誉，让阿慎功高震主，要全天下人都知道明家少主足以与陛下相配，要他位极人臣，战功赫赫，无人敢讥讽他以色侍人。”
霍冰静静地望着他，轻声道：“卜大人，不是你，记仇。”
*
皇宫，长宁殿。
殿外有黑色信鸽扑腾扑腾着飞来，被老太监把抓过来，取下爪子上小信筒。小鸽子饿得嗦囊都瘪，就跟在程多后面走进大殿里，而后哗啦声飞到桌上，歪头瞅着玉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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