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旻偏头看看他。
明慎这副样子和两年前如出辙,听闻自己要被送去江南,抓着他袖子红眼睛,眼泪擦又掉出来,努力憋住,问他:“你不要吗,旻哥哥?”只有小孩子才记得那是怎回事,那年明慎才十五,十年间都跟他并幽囚在这深宫大院里,觉得玉旻就是他神,惟有顽劣孩童才会如此天真地站在某边,提前封死自己未来路。
是他把他手把手教成这样。玉旻此刻再来看他,却突然发现他阿慎长大,十七岁,轮廓有少年和青年之间美,早些时候那种令人心悸、逼人狂热和依赖已经消失不见,可是他仍然是站在他这边,从无动摇。
玉旻道:“他很有才能。”
明慎拎着奏本角,安静地垂下头:“哦。”略有不忿样子,但是涵养很好地只表现出来点点。
呢,就想跑?”
明慎声音软软,给他解释:“去给您换个手炉,这个凉。”
他鼓捣会儿后,抱回来两个手炉,他和玉旻人个。回来时,玉旻嗅见他衣襟上龙脑香气,低声道:“把熏笼撤罢,你身体差,就不用那些寒凉香料。”
明慎弯起眼睛笑:“旻哥哥,这是从曝衣楼里拿来。以前听程爷爷讲过那里,觉得熏衣服很好玩,可是直没有机会去看看,前几天顺便就去走走。”
玉旻想想:“那你也不要随便出去跑,外面冷,你——”
玉旻问他:“批完吗?看你这样子,仿佛不太高兴?”
明慎垂头丧气地承认:“有丢丢,但不是大丢丢,而是很小丢丢。您就像亲哥哥样,平常人家侧室生孩子,正房孩子也会不高兴。”
“亲哥哥?”玉旻咬着字重复遍。明慎茫然地抬起头来看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见到玉旻倾身前来,几乎与他额头碰额头,眸色黑得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紧跟着,明慎感到自己整个人悬空,被玉旻稳稳地拦腰抱起来,阵天旋地转后,他被摔去床榻里。
明慎打岔:“旻哥哥,你刚刚生气吗?”
玉旻伸手摸摸他头:“没有。”
明慎道:“不要生气,旻哥哥,等去御史台,可以天天帮你骂那些不听话人。”
玉旻笑:“那你可是不太称职,所谓御史,纠劾百司,辨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若是被人知道你这样,恐怕骂你折子便会堆成山。”
明慎沉默会儿,小声问道:“那卜……卜瑜大人,是不是会比更公正呢?当年陛下您把往江南丢,选他在您身边,是不是他比更好。他会上奏骂你吗,旻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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