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弈打量着这颗焕然新圆球:“你是谁?”
小凤凰洋洋得意跳到他面前转个圈儿,展示下自己:“是你小凤凰!”
他雪白绒毛此刻成不知名颜料画布,藏青、赭红、墨绿往上涂,立刻变得像个彩蛋,连那双乌溜溜豆子眼都快被淹没,看起来像个丛林小霸王。小凤凰腰上象征性地系段细小藤蔓,小翅膀翅尖也系上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丝带,他拍拍翅膀,那丝带就跟着上下飘动。
这只圆滚滚彩蛋还带个草冠,不知道是哪里来,大约又是从金翅鸟那儿搞来奇奇怪怪东西之。
小凤凰敦敦地走到他面前,冲他鞠躬:“花开堪折直须折,感谢看官捧场,打赏量力而行,切莫伤及家财,奴不忘滴水之恩。”
拍他手:“你放心,跟你说,这胡旋舞跳起来是非常好看,用凡人话来说,要穿胡服,带着异域风情去跳,跳出野性美来,这里面招牌动作就是下腰和踢腿,非常动人。你且带去打扮番。”
星弈觉得有些好笑:“还要打扮?”
小凤凰认真地对他道:“是,跳这个舞人会在腰上系彩带,戴坠着长缨绳编帽子,璎珞和彩带随着舞者旋转飞舞,也是非常好看。”
那双小豆眼微微发亮,不知为什,星弈本来想笑,却又忍住。好似有什东西在他心中挠挠。
这小胖鸟不知道自己圆圆团,跳舞想必不好看吗?
这是青楼里把式,小凤凰还记得很清楚。
星弈笑:“好。”
小凤凰开始跳。他起初煞有介事地转几个圈儿,让身上藤蔓抖几抖,然后伸出小翅膀平举挥动,小爪子也跟着踏起步来,看着很像那回事。然而遗憾是,由于先天条件限制,小凤凰太圆,胡旋舞中标志性下腰动作他无法完成——小凤
这小胖鸟聪明得很,不会不知道。然而这幅小坏模样却和以前不样,好像只是为他高兴,所以即便自己化不人形,也愿意认认真真地给他跳上曲。
星弈正色起来,亦是认真答道:“好,等着。”
宫人来来往往,个个地都发现他们帝君闲坐在花园流水边块石头上,好像在等着什人。没人敢接近,只是远远地看着。
星弈虽然闲散,但同样是个讲究人,没有道理幕天席地地坐在沾着露水和碎沙泉池岩石上。还是后来人知道怎回事——帝君原来在陪他小鸟玩。从顶着这只小胖鸟上朝到如今跟个孩子样坐在石头上逗鸟,宫人们接受度也逐渐提高。
小凤凰不知道窜去那里,半炷香时间后,他敦敦地溜到星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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