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废话速战速决。”燕绥之冲他晃晃伤脚,“换个喜欢长篇大论搞演讲,出法庭就可以去医院截肢,比如对方律师那样。”
顾晏:“……”
好,场庭审从法官到双方律师,个不落都被他点评遍。
“别展览你脚,去叫车。”顾晏脸冷漠地收回目光。
酒城这边叫车不太方便,法院就更不方便。尽管律师被允许带光脑和智能机进法庭,但是信号和网络方面都有限制。顾晏翻会儿智能机全息屏,冲燕绥之交代:“在这边等会儿。”
什叫大写肆无忌惮,这就是。
燕大教授以前也是这个德行,平日在外人面前总是风度翩翩优雅从容地装大尾巴狼,到直系学生面前,那层皮就兜得不那严实。
比如同样糟糕成果论文在他手里过最后道关卡,其他学生批是“已阅,格式欠妥”,到几个直系学生这里就成“放屁,狗啃格式”。
这在学生口中流传为“又种表达亲近方式”,见鬼是不但很多人信,还有很多人真情实感地羡慕顾晏他们这几个“院长亲近学生”。
那时候顾晏觉得他们大概有病。
“当庭释放。”
这四个字像是附魔咒,锤子将约书亚·达勒灵魂砸飞。
他从天灵盖懵到脚趾头,瞪着眼睛在被告席上站很久。
等他再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身汗湿。他就像个背着厚重石碑匍匐前行苦旅之人,在被掀掉负重瞬间,突然精疲力竭。
他很高兴,特别高兴,高兴得恨不得冲过去抱住自己律师吼上两声。
说完他便先出去联系车。
燕绥之当然不会真老老实实呆在座位上,那太傻。
他脚还不至于到完全没法走路程度,忍忍还是能保证个正常姿势
现在……
现在顾大律师打算找时间给这位“实习生”加强下素质教育。
“站得起来?”顾晏收好光脑,头也不回地问句。
燕绥之也收拾好东西,把鬼画符样纸页就地删除,扶着桌子边沿站起来,“还行,坐久有点麻。现在有点庆幸跟律师是你。”
“嗯?”顾晏随口应句。
但是他莫名忘该怎说话。
走完所有程序,签完所有字,顾晏回到辩护席边收拾东西,顺便把肿着腿某位皇帝架回宫。
皇帝桌前摊着纸页还没收,顾晏不经意间又瞥眼,发现纸页上多只鳖,鳖壳上龙飞凤舞地标着法官大名——莫瑞·刘。
顾晏:“……”
演实习生演得塌糊涂,在法庭上给自己律所“老师”乱评分,还拐弯抹角地骂人家法官老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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