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程声音哑着：“……滴定。酸碱……中和试验。盐酸和氢氧化钠，指示剂，酚酞，甲基橙。”
这是每个高中生甚至初中生都会
基本反应和实验，也是化学系必考入门四大滴定反应之
。
试剂滴滴地低落，溶液颜色逐渐变浅，直到澄澈透明，酸和碱彻底中和那刻，多滴少滴都不行。
到
大学，化学系学生面临着更多滴定试验，配位，氧化还原，沉淀，EDTA……严苛导师会要求学生能把“最后滴”精确到四分之甚至十分之，几乎成为玄学难度，屡屡被吐槽又麻烦又无聊。
在他们看不见地方，热量或被吸收或被释放，分子碰撞结合，人类用这样办法探索未知事物浓度，以肉眼面对宇宙鬼斧神工，穷尽切努力去尽量精准地测算未知。
语气沉下来时候，林水程很熟悉。他以前在江南分部读本科时候，每次方向想错，或者钻牛角尖时候，杨之为都会用这样语气跟他说话，要他回去好好再想想。
这个时候如果继续顺着刚才思路说下去，杨之为只会挥挥手让他回去继续想，不再继续没有意义争执。
林水程沉默。
电话那头也没有说话。
时间分秒地流逝，林水程深吸口气：“老师，
明白。即使做分子甚至原子级别分析比对，们也依然不能确定哪个是真品，哪个是赝品。因为真品之前并没有进行过原子或分子级别信息录入，就算在分子级别上判断出这两幅画有差异，那
也只能证明它们‘有差异’而已，而并不能通过差异进行推断。”
杨之为告诉他们，这是化学浪漫，也是人
这就好比面前站对双胞胎兄弟，要你判断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但是没有给出其他任何信息。
人们可以找到双胞胎些细微差异，比如左边那个耳朵要大点，但是缺失“耳朵大是哥哥还是弟弟”这个条件，他们依然无法做出准确判断。
这是个死局。
“水程，能给你提供思路只能到这里。理解你还是想通过化学、物理手段来比对，因为这是你擅长，也是直以来研究方向——更何况这次出现问题确是在这个方向上。但是人啊，遇到事情时候定不能只看眼前，更不能钻牛角尖。”
杨之为声音在另边放轻，听起来有点模糊，像是也包含轻轻叹息，“你和小楚，你们两个，都是喜欢学生，但是你们两个有共同毛病，都太年轻，新锐，更容易钻牛角尖，你尤其是。还记得规矩吗？每次进实验室时，都会要你们干件事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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