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世子提,他同圣上说,想让他消停也行,大周西北边城缺名守将,只要梁王去西北补空,他便可保大周南部边境相安无事。”张管家把盒子里字帖在桌上
货商摸摸下巴:“不是吧,现在就挺春光满面。”后边有人催,他应声,暂别。
钟雪走到梁端身后,负手朝前倾身:“端哥,你今早进宫?”
打外边回来张管家帮答道:“早上方吃罢饭,圣上差人来宣。”
“你很闲?”梁端扭头皱眉。
张管家躬身噤声,回到府里,没等钟雪问,张管家唠着嗑就又把这事儿给唠出来。
“阿,阿雪。”货商拿着货单尴尬站在边,“你能不能抽空按个手印儿。”
钟雪戳戳梁端肩窝:“让按手印儿呢,你先松开。”
梁端眼神失措,仓皇放下钟雪退到边。
“这儿吗?”钟雪挽起袖口,指尖在印泥上轻轻按。
“是。”等钟雪把手印儿按好,货商凑到他耳边,“那位是世子?”
梁端是以“以下犯上,殴打皇子”罪名被宣去,挺久远事,皇帝今日才捏起这个话柄,必然有所图谋。
近日南疆大量招兵,西域部落也屡扰大周边境,边疆形势堪忧,皇帝知道梁端直在密谋什,早有准备,但眼下这个结果依旧教他头疼。
大周这些年赋税屡增,旱涝成片,皇帝却迟迟拿不出应对之策,拖再拖,以至民心流失,本就不是好现象,加之自先帝吞并北蛮之后,便少有征战,安乐窝里养太多年,士气疲惫。东瀛流寇,南疆蛊师,还有逐水草而居西域虎狼,但凡方跳起来,都足以撼动大周国本,莫说西域跟南疆起上。
皇帝原本欲借殴打周衍事敲打敲打梁端,好让他收敛些,但不料,梁端当堂怼他,语气之猖狂,神色之睥睨,简直把龙椅上那位当烂泥坑里草芥。此事没出个上午,宫里就传翻,皇帝被气半死,此时正急找流言源头呢。
钟雪提笔手顿:“那梁王呢?怎听人说皇帝要派他去西域打仗。”
钟雪看委屈面壁梁端,轻笑声:“是。”
“对你挺上心啊,挺羞涩小伙子,没你爹说那凶神恶煞。”货商跟钟老爹是旧交,当年还打算给两家孩子定娃娃亲,但钟雪爱好小众,此事便不之。他瞅眼梁端,“来时候恰巧碰见他打宫里回来,还到昭和酒楼拎盒吃食,原以为是他自己吃,未曾想竟是送你,啧~”
他还没啧完,钟雪就打断道:“他进宫?”
“是啊,出来时候脸色阴沉沉,跟谁欠他二五八万似得。”货商收好货单。
钟雪笑笑:“他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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